苦涩的药汁混了蜂蜜的甜腻顷刻间在她口腔内散开,还能闻到一股很淡并不让人觉得排斥的药香,玉蝉有些烫,但也能接受。
她试探性张开嘴,咬住白玉蝉的一端。
但比起之前不过她拇指大小雕刻得分毫毕现的羊脂软玉,今日这个只是整体大上一些。
玉蝉内部中空的蜂窝状小孔内有药汁流出来,她苦得不禁皱起眉头,喉咙被压着,并不习惯。
“唔。”她舌尖不适地把白玉蝉往外抵了抵,悄悄推出去一些,到底是比她想象中好的。
喉咙里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溢满在她唇齿间。
全身上下的力气像是被口里含着的玉蝉搅散了,身体蜷着,软在他怀里。
三刻钟实在太久了,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她双颊就已经酸软得不像样子,何况还要努力吮吸,但凡她有一点要偷懒不好好含药的心思,在他的目光下,她无处遁形。
“你看,孤其实比你更了解你自己。”谢珩轻轻抬起她柔软的下巴,拇指从她溢出晶莹努力闭紧的嘴角不轻不重擦过。
“孤宠着你,顾忌你的身体,同样千方百计保证你的周全。”
“孤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前往西靖前同你交代的那些规矩,也都经过你点头应下的。”
“对吗?”
姜令檀软成一团,每次吮吸白玉蝉发出的轻微颤动,撩得她喉咙发痒,说不出话,只好轻声哽咽着点头。
“那为什么要骗孤呢?”谢珩的语调慢慢变得清润,听不出任何不满质问的意思。
姜令檀紧紧闭着眼睛,道理上她觉得太子说得都对,可在接受程度上,她忽然有些埋怨。
明明他过不了多久就要回玉京,却还要寻了借口对她做这样过分的事,新换的白玉蝉那样大,别说是含三刻钟,就算是现在一刻钟还未到她都快坚持不下去。
书房,烛光昏暗。
门窗都已关上,她身体软得如同棉花被他抱紧在怀中,明明只是为了治疗失语症含在口中白玉蝉。可他落在她唇上的目光,更像是别的什么东西。
“殿下,太...太久了。”
姜令檀身体在微微地颤抖,越来越多来不及咽下去的津液,顺着她微张的唇,有晶莹的细丝蜿蜒而下。
谢珩眸色微深,依旧视若无睹。
“我错了。”她连呼出的鼻音都夹着颤抖。
谢珩这才满意点了点头,慢条斯理从袖中抽出帕子,一点点从她唇角擦过。
“哪里错了?”他看着她,淡然自若,却叫她避无可避。
“不该骗您。”姜令檀用极小的声音说。
谢珩好似笑了一下,收了帕子,拇指抚上她的唇,很轻地摩挲两下,嗓音淡淡:“那你说说,欺骗孤的这个错处,又该如何罚。”
姜令檀被他揽着腰,与他肌肤相贴的地方好像比手炉还要滚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