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看出来,简宁只好尴尬一笑,怅然道:“人长大了,叛逆了,一直躲我。”
林雪衣看过的话本没有一百也有一千,况且家里的姨娘众多,对情事开窍得早,一听这话哪能不明白,这多半是十一殿下单相思上了,没捅破窗户纸呢。
他打量着简宁,没看出一丝不自在,换言之简公子不仅不知道,还根本没想过这样的事。
林雪衣便旁敲侧击地说:“十一殿下有少年心事了。”
“心事?”简宁想了想,蹙眉道:“他幼年心事我也知道啊,难道少年心事不能同我讲?”
林雪衣被茶水呛了一下,擦擦嘴,看来简公子真是好大一块不可雕琢的木头啊。
在这样的木头前,如何声势浩大的情爱都不过尔尔,激不起木头的一次青眼,不知要如何鬼哭神惊的热切,才能叫两人干柴烈火的坦诚相对呢,奈何林雪衣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后续,此时的他也与简宁说那几句话,也无非是隔靴搔痒,对牛弹琴。
他不好多言,只笑笑道:“开窍了就好了。”
“是啊。”简宁叹息着,望向那个在小院中飞来飞去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呢。”
林雪衣没敢说,真正应该开窍的是简大人你自己啊。
和谈的事情与简宁关系不大,可摊上这个主礼官的差事,任务可就不小了。
便是当日要请的大臣品级,燕赤使团进城的吉祥日子,提前安排多少人在城外驿馆接待,禁卫军和帝察司的人员排列,以及城门口的龙亭规格,都要和礼部官员细细商谈的。
简宁累得不轻,操劳了两日后,这日总算得闲,细则都吩咐下去了,他才能睡个好觉。
云澜舟早早地吹灭了烛火,坐在床边轻轻拍着简宁的被子,因着简宁之前睡不好,彻夜难眠时,云澜舟便用此法哄他入睡。
等到简宁呼吸平稳后,云澜舟才揉了揉胳臂,定定地看着简宁在烛光下的侧脸。
许是四周安静了,呼吸声清楚地落入云澜舟耳中,他的耳朵有一些酥痒,忙抓了抓,抓出几道红痕。
可抓挠过的地方,疼痛之后,竟然泛起了丝丝的痒意。
他有了先验,早已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位牛鬼蛇神,如此清心宁静的夜晚,旁人早早的睡去,他这个金尊玉贵的衣冠禽兽脱下了衣冠,只剩下禽兽了。
哪怕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他盯着简宁的眉眼、嘴唇,便忍不住又要气血上涌,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
这些日子,为了不让自己走火入魔,他已想出一些应对之策。比如,如果一旦心火难消就去洗个凉水澡,然后看看书,写写字,这是自欺欺人的好法子,任你怎么问心有愧,只要凉了心里的火,又惹来一堆毫无意趣的酸书,什么非分之想都会烟消云散,便是再风流,亦能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可云澜舟是一位刚出世不久的衣冠禽兽,他禽兽得格外卓尔不群,此时洗了凉水澡、习了字还不够,他感到身下又有一些不对劲了,遂起身去外面的小院中打了一套拳,再度让侍女准备了凉水,缩进水中泡了一个时辰。
回到寝殿后,他在床前驻留了片刻,始终没有掀开被子,咬咬牙转身走向了寝殿旁侧的书案。
他要把精气都消耗掉才能够坦然地面对简宁。
云澜舟随手从书柜中抽出一本书,这书的名字让他怔忡了几息。
恍然想起,这是此前在护城河边,一位大娘硬塞给他的话本。
此书的名字十分古怪,似乎讲述了一些江湖中的传闻,只是不知道武林盟主和寡妇有什么样的渊源。
很快他就不疑惑了,只余下从未有过的震惊。
这是何物,怎么如此……如此羞臊!
云澜舟艰难地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