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辆白色大众在连寂川身前的行车道上停下,连寂川挂断电话,抬脚去开车门。
胡冰一怔:“寂川,你去哪里?”
“回学校。”
胡冰惊愕:“你回学校,你怎么可以回学校?我们不是商量好了要去马场吗?”
“我没答应。”坐上车厢,连寂川毫不迟疑地关掉了车门,对迟疑的网约车司机道:“淮大。”
汽车开出去不到一分钟,连寂川的手机就嗡嗡的震动了起来,挂断电话,他妈妈又立刻打了过来,连寂川索性开了飞行模式。
半个小时后,网约车在淮大正门停下,连寂川乘坐校车到了男生宿舍,进了学校,连寂川关掉了飞行模式,果不其然,看到七八个未接来电,还有十几条情绪激动的质问消息。
他懒得搭理,握着手机回了宿舍。
刚回到宿舍,宿舍里的三个人都围站在他的书桌前,听到动静,三人不约而同看过来,孙齐先道:“老三,你的金鱼好像要死了,都翻肚皮了。”
连寂川的书桌上有一个微形水箱,里面养了两条大拇指长的小金鱼。
连寂川走过去,果然瞧见那条尾巴更黄一点的金鱼肚皮上翻,体色泛白。
连寂川把金鱼从水箱里打捞出来,果不其然,金鱼已经死亡了。
连寂川忍住心里的烦躁,面色冷静的用纸巾包裹住金鱼的尸体,扔到垃圾桶里,又给水箱里换了一遍水。
做完这些,他本来想去实验室跑程序,学姐发来消息,今天下午实验室外楼的电机故障,今天下午不能进行机器小狗的程序运算了。
连寂川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但心里的烦躁达到了最巅峰,他喜欢井然有序的生活,喜欢一切都在掌控里,厌恶失控和意外。
但今天,餐厅里忽然出现里的不熟悉的人,手机里几十条指责的消息,死掉的金鱼,忽然检修的实验室,都写满了两个字。
失控。
连寂川脑袋里像是塞了一把在猛烈的燃烧的火,他深吸了两口气,又狂灌了两大杯冰水,心里焦躁仿佛才稍微降到了一个可以忍受的程度。
他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妄图用可以掌控的代码取缔掉因为失序而变得焦灼的生活,但敲了两行代码,心里的焦灼反而越来越强烈。
手机屏幕亮了亮。
连寂川拿过手机。
是小螃蟹呀发了新的消息过来。
是小螃蟹呀:【图片】
是小螃蟹呀:【看到校门口有人买棉花糖,好大一个】
是小螃蟹呀:【m,你吃过棉花糖吗?】
连寂川焦躁不安的打了两个字,又忽地摁灭屏幕,把手机扔到一边。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是小螃蟹呀:【m,你正在输入了半天,怎么最后什么消息都没发啊】
是小螃蟹呀:【你现在在干什么呀?】
连寂川盯着手机,直到因为消息发送而点亮的手机屏幕又黑下去,连寂川沉着脸拿起手机,敲打键盘的手指比以前要更用力,【现在很烦】
边迩结束了上午在咖啡店的打工,吃完午饭买了一串粉紫色的棉花糖往宿舍里走,冷不丁瞧见连寂川的消息,他停息脚步,打字:【你怎么了?】
m没回答。
边迩又打字:【可以给我说说吗?】
直到他回到宿舍也没有收到m的消息。
边迩再接再厉:【那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
棉花糖吃了一大半后,边迩收到了连寂川的消息。
m:【什么都可以为我做吗?】
边迩咬了一大口棉花糖,腮帮子很鼓,他小心翼翼的:【违法犯罪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