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次机会呢?
林重檀将人拖进假山里,不顾对方的剧烈挣扎褪去其?肩头的衣裳。他的目光不断寻找应该出?现在锁骨下的红痣,可?没有,他没有找到那颗红痣。
最后一次见那颗红痣,是在林春笛的尸首上,他亲自?收的尸首上。
希冀化为一场虚幻,只剩无尽的愁与悔。
“抱歉,是我唐突冒犯了。”林重檀竭力站稳身体,手松开被他失礼挟持进假山的人。
那人很生气,却又睁着漂亮的眸问他:“你也觉得我们像吗?”
像,像到他以为是林春笛回来找他了。
可?又不像,他的小笛看人总是怯怯的,哪怕发脾气也是虚张声势、色厉内荏的-
段心?亭是个不堪套话的,没几句泄露出?端倪,但林重檀明白以段心?亭的胆子?,是不敢大到在京中杀人,他幕后定?有人。
为套出?这?个人,林重檀不得已跟段心?亭虚与委蛇,同对方私下见面,允对方亲近。
实则每一次他听到段心?亭的声音,看到那张脸,都恨不得掐死对方。在荷花池的那夜,他忍着恶心?与杀意?,由着段心?亭抱着自?己腰身。
那个跟林春笛长?得一模一样的九皇子?骤然出?现,他神情?憎恶地望着这?边,还命人将段心?亭丢进荷花池里。
林重檀之前一直以为,是那日他的冒犯惹到这?位养尊处优的小皇子?,对方才多次刁难他。可?现在一看,似乎不是。
他竟从?九皇子?眼里看出?恨、怒、痛和委屈,看他时,还咬着牙。
为何对方要这?样看他?
咬牙的样子?还那么像林春笛。
林重檀回去对烛坐了一夜,一个极其?不可?能的可?能浮现于心?头。
有没有可?能他的小笛借尸还魂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猜错,不然他没法?解释九皇子?那些古怪的行为。
“青虬,白螭,去备车!”林重檀急急从?房中走出?,外面天色幽蓝,万物静籁,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笑出?声,轻语道,“我要去城外的千佛寺还愿。”
一步一步踩上长?阶,逢九叩头,从?日出?步行到午时,身旁的白螭和青虬语有泪意?,“少爷,你身体才好些,为何非要这?般折腾自?己?”
他服了药丸,以清水压下喉间的血腥味,“佛祖待我宽厚,我理应虔诚还愿,你们再劝,就自?行离去罢。”
可?林重檀后来才明白世间任何的宽厚皆是有缘由的、有代价的。
幕后凶手对他来说不难查,在他发现九皇子?极有可?能是林春笛时,他也发现了太子?的端倪。堂堂一个太子?,怎么会一眼认出?狼狈泡在荷花池里官阶不算高的大臣之子??
他曾想过借太子?的手处理掉林春笛,当时对方只是将人关进箱子?里,他便以为太子?只是玩弄欺负林春笛,尚未到杀的这?一步。
可?他却忽视了,若真仅仅是欺负,何必大张旗鼓设下私宴,宴请太学众生。
林重檀一直以为世人多愚钝,可?如今才反应过来,最愚钝的人是他自?己。愚钝到自?欺欺人,愚钝到害死林春笛,愚钝到相信自?己可?以消融复生的林春笛对他的恨。
林春笛恨他,但他却不能说出?真凶。
他怕林春笛去找太子?报仇,更怕太子?发现林春笛的想法?,再杀林春笛一回。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才可?能被凶手放过。
他已经不能、也不敢再失去林春笛一次。
林春笛的仇他来报,太子?、段心?亭,以及那些在太学欺负林春笛的人,他会一个个收拾掉。至于他亏欠林春笛的,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