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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琛站在大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乐初白快步走过去,扯住他的衣袖把他带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殿下……”

乐初白松开手,“你刚刚听到了多少?”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秦琛道,“皇上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答应了他什么?因为我吗?”

乐初白抿着嘴,寻思着要如何糊弄过去,“……”

“不给个解释吗?哥哥?”

“我,不是……”他一向能琛善辩,却突然不知道怎么说。

秦琛皱着眉,沉声道:“你说的要让我回家,就是去和皇上硬碰硬?如果你不是他的儿子,哥哥你现在已经下大狱了。”

“我有分寸。”

“皇上是不是想用你的性命来威胁我?”

反正他都听到了,乐初白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是。”

“那些话你听过就算了。”他又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在乎我。”

“我在乎。”秦琛紧咬牙关,他想到乐初白在大殿上同皇上说的那段话,“你对我很重要,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乐初白心下一动,抬手拂去秦琛身上的落花,“这件事暂且搁下,你先回去吧,我去辅导小析的课业。”

乐初白从东宫出来后,本想直接出宫回府,却在拐角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左转是出宫的方向,他看向右边,脚步迟疑地往前挪了几步。乐初白的掌心冒了一层汗,没走几步又转过身,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都快走出这条路了,乐初白又停了下来,半晌后转身往回走。

自从慈元殿走火、皇后过世,这边就鲜少有人经过,宛如冷宫。乐初白颤抖着手推开红漆脱落后斑驳的门,良久后才抬脚迈了进去。

他一步一踱地往后院走,双脚似有千斤重,不然他怎会走得这么慢……

后院烧得一片狼藉,唯有那棵梨花树安然无恙,只是几年来没人打理,开得不那么好看。

他慢慢走进后院。

三年来的风吹雨打,其实已经闻不到任何烧焦味了,可他还是觉得越靠近那股味道就越浓郁,让人觉得窒息。

乐初白扶住了一旁的梨花树才堪堪稳住身形。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三年前的事还历历在目。

三年前他就是在这里,亲眼看着大火吞噬掉慈元殿,却无能为力。

太难受了,快喘不上气了,脑袋好痛、眼睛好痛、心脏好痛。

浑身都好痛。

他逃也似的离开慈元殿,宫里人多,乐初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无异,只是脸色惨白到让人想把他关太医院里。

风执已经在宫外等了很久了,见乐初白出来,马上迎了上去,“主子,脸色怎么这么差?晨间又受寒了吗?”

“没事,回府吧。”

秦琛站在璟王府前,看着马车缓缓驰来。

风执率先跳下马车,道:“主子,咱到了。”

车舆里静悄悄一片,也不见乐初白下来,风执又喊了一声,“主子?”

“怎么了?”秦琛上前几步,抬手撩开帷裳,只见乐初白闭着眼睛靠在窗边,脸色有点红。

秦琛走进车舆里,轻轻碰了碰乐初白的脸,“白?”

乐初白昏头昏脑地转醒,整个视野都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只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他卸下周身的疲惫,向前倒去,脑袋搁在秦琛肩窝,含糊道:“你怎么在这儿?”

“刚刚送我娘出汴京,顺便等你回来。”秦琛的手贴着他的后脖颈,“先回府,你没察觉自己在发热吗?”

“是吗?”乐初白的声音很虚弱,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