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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89439 字 1个月前

……”

但她虽然说了场面话,心底却愈想愈气,破罐破摔地又冷声补充了一句:“但是皇上同臣妾不一样,臣妾是为了灯,皇上倒不见得是。臣妾哪里有皇上这么大的手笔。”

即墨浔冷淡地瞥她一眼,那一眼里仿佛有些讥讽,也只转瞬。

她再看时,他似裴色未变,眼里还慢慢浮现出深浓缱绻,不过不是对她,是对着座下的丽美人,丽美人含羞带怯,这时欲说还休,稚陵看得心头火苗乱窜,干脆撇开眼去。

她愈想愈觉难受。十五上元佳节,这本该是个很好很好的日子,她没法形裴出来的好;在那个梦境里,会有他亲手给她做的汤圆吃,还有烟花可看,有河灯可放,他们手牵着手一起在夜色里漫步很久很久。

那个时候,仿佛再清贫的日子,都没有特别难捱了。

可是如今,他再也没有做到。如果是从来不曾拥有,那么她不会如此怀惘,但如果是从前拥有而如今失去,到底意难平。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些思绪仿佛漂浮在海上的浮木,东一浪头,西一浪头,打得支离破碎。

她松软下来刚才绷紧的背脊,恢复成单手撑腮的懒洋洋的模样,握着东山玉的酒壶把儿,替自己斟上满满一杯冷酒。

寒声想要劝她,但抿住了唇。娘娘做些什么纾解,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好。

她小口小口抿着酒,很觉费力,索性一下饮尽。

她慢慢地睨向即墨浔,大约确实醉了不少,眼神很炽热,热到能叫人融化似的。

这样大胆的话,普天之下,恐怕唯独皇后娘娘敢对皇上说。

即墨浔的神色沉了一沉,低斥她:“皇后。这是露落园桐间榭上元夜宴,不是你的栖梧宫。”

她愕然了一瞬:“若在栖梧宫中,……在栖梧宫,又待怎样呢?”

即墨浔眸色更凉,正要说什么,底下丽美人倒算乖觉,忙地起身跪地:“臣妾谢娘娘……娘娘不嫌弃臣妾拙作,已是臣妾莫大荣幸,臣妾,……”

稚陵向寒声使了个眼色,寒声便端过酒盏,递给丽美人。稚陵心头只是单纯地想到,她已饮够了冷酒,不过想要丽美人也尝一尝这冷酒是多么冷的滋味,他也要心疼。

哪知道丽美人小口小口喝光杯中酒后,退回席中,忽然捂住了腹部——

“啊……”她抬起眼睛,泪光盈盈,却是瞧向了敬陵帝的方向,“皇上——酒,酒,……疼……”

缪娘子怪道:“大人,这宅子分明很多年无人居住了。”

钟宴颔首笑说:“是。阔别多年,此次经过,顺手翻新。”

太守只隐隐约约记得这宅子似是谁的……一时却没能想起来,但眼下他迫不得已要来抓人,自然不好高拿轻放,于是维持着客气说:“公子勿要担心,若是有理,……陛下面前自有定夺,绝不会冤枉你。”

钟宴心道,这太守只怕不知即墨浔的性子,他何时讲过理?

太守便说:“得罪了。来人,带走。”

直到此时,稚陵才从花厅里出来,匆忙下了台阶抓着他袖子,不解地望着钟宴,轻声问:“怎么了?为什么要抓你?”

第 105 章 第 105 章

冬日薄薄的阳光落下来,她大半张脸陷在柔软洁白的狐狸毛领中,显得异常的白,只露出一双乌浓如墨的眼睛。

她复又看向对面洋洋得意的缪娘子。缪娘子扬了扬下巴,说:“差点忘了,大人,还有这个姑娘也是同伙。”

白面侍从刚刚还在思考,看到了这女子的脸,莫名觉得眼熟。

他是上个月才调到了涵元殿,全靠买通吴有禄吴公公的关系,这级别,本没有资格跟随圣驾微服出巡,可这回吴公公他身子不适,没法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