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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54766 字 2个月前

,那在下便告辞了。”随后又嘱咐稚陵道:“有事和芍药姑娘说便是,她会照顾好你的。”

稚陵点点头道了声谢,便被芍药搂着肩膀带进了屋里。

张恺从锦绣堂出来来到即墨浔的书房前时正巧碰到赵信从里面出来。赵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哎,那女孩到底是谁啊。”

“殿下寻回来的一个医女罢了。”张恺知道即墨浔不想让别人知道稚陵的事情,故而搪塞到。

“大半夜起来就为了去找一个医女?”赵信轻笑一声显然没有相信但也没有再追究下去,而是转而压低声音道,“刚来的消息,钟家老太爷薨了。”

“怎的如此突然?”张恺一惊,钟家老太爷是即墨浔的母亲,当今皇后的伯祖父,今年虽然已是耄耋之年但身体健朗并未听说有生什么病,怎么突然就……

“是睡梦中去世的,寿终正寝算是喜丧。”赵信道,“虽然是喜丧,但我看钟家上下估计是不太高兴。”

要说这钟家为何伤心,两人心中都明了。缘是这钟家的大小姐钟宴和即墨浔早已定下了婚约,两人都已到了适婚的年纪,若是没有意外明年应当就可以成婚了。可眼下钟家老太爷一去世,两人的婚事自然就要推迟。

果然,张恺问道:“那殿下和钟女公子的婚事……”

“自然是要推迟了。”赵信耸了耸肩摇头,“家孝在身,即便是太子也不能免俗啊。更何况当今圣上本来就不喜这门婚事。”

如今的皇帝虽然是借了钟家之力上位的,可近几年来大有打压钟家之势。虽然明面上并没有做什么,但是暗地里仍是一片暗潮汹涌。

张恺作为钟氏门生自然是不愿意看到此事发生,不由得摇摇头:“殿下知道后说什么了吗?”

“还能说什么,修了封书信快马加鞭的送回去了。说是等回京了再去吊唁。”赵信道,“如今晋州之事还需殿下在此坐镇,无论如何都是回不去的。”

“那边殿下和钟女公子的婚事推迟了,这边殿下又带回来一个医女。”赵信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若不是我要镇守边关无诏不得回京,真想跟着你们去京城看看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张恺没有理会赵信的调笑,他的衣角被一阵秋风吹过,他抬头看向天空才发现天上已经乌云密布:“要变天了。”

等他替她披上了衣裳,她仍旧淡淡,只是说:“没有血,我也不想要。”说着,解了外袍,丢还给他,微微一笑,“就算冷死我,我也不想要。”

他愣了一愣。

看着她一个人抱紧胳膊的影子,逐渐地远了一些,模糊了一些,在月光下,益发朦胧。

他追上去,最后还是用了钟宴的外袍,仔细给她披上,唯恐她的身子弱,被这冷风稍微一吹,便要着了风寒。

稚陵不回头,也不说话。宫道上,月光薄薄地覆照着,她忽然咳嗽了两声,便把他吓得够呛。

他慌忙想伸手拍她的背,却被稚陵躲开了。她还是不看他一眼。

好像看他,会污了她的眼睛。

第 95 章 第 95 章

稚陵什么也没有说,等自己走回了承明殿,便啪塔一声关了殿门,也并不管他还在门外。

他想进殿来,自有一千一万种办法,区区一道门,又哪里拦得住他。但她还是要关门——这是她的态度。

即墨浔在原地,望着阖起的殿门,月光里,“承明殿”三个字泛着铜光,他兀自伸手想要推门,停在了冰凉的门上,再缓缓地缩了手。

他以前,哪里会想过被她拒之门外的情景。

夜市中人群熙熙攘攘,稚陵和即墨浔走在其中。这条街很长,人流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让稚陵觉得这条路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