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是将孤每日的身体情况,用药方案都记录在册。”
“可是我不会写字啊。”稚陵皱眉,她虽然能看懂一些医浔上的药材名,可除此之外的其他字她可是一窍不通。
他背对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脚步声,因此捧着那卷书册,竟还有闲情逸致地翻了一页,才幽幽道:“陛下又来了。”
稚陵一愣:“什么?陛下?”
钟宴闻声,忽然一僵,手里的书册啪嗒落地,他僵硬着回过头来,见到是稚陵,蓦地站起,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阿陵!?”
稚陵嗓音微微发颤,却十分欢喜:“阿清哥哥,是我。”
钟宴清峻面庞更是愣住了。
他猛地抱住了她,几乎瞬间,眼中仿佛一热。
“你叫我什么……?”
第 94 章 第 94 章
“阿清哥哥。”
钟宴一个恍然,拥她的后背的手无言中更紧了些,霎时低下漆黑的眼来,稚陵柔顺乌黑的发丝蹭过他的脸颊,挟有兰草幽幽的淡香,一股脑地涌进了他的心头上。
他却突然哽咽得没法开口说话,嘴唇张了又张,除了愈发揽紧她以外,竟不知说什么好。漆黑的长睫颤了一颤,心跳得很厉害,末了,他闭上眼,轻轻地说道:“阿陵。……你还记得我。”
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处。
他已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病瘦孱弱的少年,今时今日,他身形挺拔如竹,比她高上许多。
稚陵跟着即墨浔一行人只在长水县住了一夜,第二日便快马加鞭赶回晋州首府。
之前马车速度缓慢时她还未有什么感觉,待到第二天众人提高了驾马速度时她便开始头晕想吐。
一开始即墨浔还让她下车去吐,后来许是嫌她吐的次数太多耽误了行程即墨浔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什么晕车药让她吃下,吃了之后她便昏睡过去。
看着她倚靠在窗前睡着,头时不时因为马车晃动而碰到窗沿,却又因为药效未能醒来只是迷迷糊糊的换个姿势继续睡几次险些晃倒,即墨浔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抱到软榻上。
稚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到了马车的软榻上,身上还盖了一层薄毯。
即墨浔早已经下车了,他站在马车门帘外对着车里的稚陵道:“还不快下来。”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州牧府门前。
“哦哦,好。”稚陵连忙拿起包袱从马车上跳下来。自那日即墨浔说要教她写字后,稚陵本来只当他是玩笑,谁知第二天再过去时桌面上已经摆好了两套笔墨纸砚。
要写医案,首先要学的自然就是病人的名字,所幸即墨浔的名字并不复杂,她很快便学好了。然而其他字学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是以稚陵每次回到锦绣阁后都还要再加以温习才能赶上每日的进度。
幸而芍药也会看些字,每日待稚陵回来时便在旁帮她温习,遇到偏僻晦涩的字便两人钻在一起细细研究,然而更多的是两人一起玩笑这个字像小人在跳舞,那个字像小人在舞剑。
稚陵对于芍药会识字这事有些惊讶,毕竟当时芍药和她说过自己的出身,她学的大多是“取悦男人”的玩意儿。
“我自然是认识点字的,不然怎么能看得懂外面的话本子。”芍药躺在贵妃榻上,回忆起往日的时光双眼不禁空灵起来,“那时妈妈们都说要学些高雅的技艺才能被那些豪绅贵人们高看一等,不同于一般的妓子。”
“那时吟诗作对都学过一点,只是大概是我真的没那个天赋,学了那么多样东西,最后也只有一个琴艺能拿得出手。”芍药轻笑一声,“不过我到不后悔学那些东西,会识字后自己便找了些书看,在书里知道了好些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