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微微松了口气。车夫走上前恭敬道:“张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张恺思索了一下道:“今日时间太晚了,先将稚陵姑娘送去附近的客栈吧。”
明明救了人却什么都没得到的人是她好不好!
稚陵开口想要和对方争执,然而即墨浔没给她这个机会留下那句话就离开了,也没说到底要拿她如何。
张恺在外面听了半天,本以为二人又要争吵起来却看见即墨浔面无表情的就出来了。
“这就是你说的身体不适?”即墨浔乜了他一眼,“孤看她身体好得很。”
张恺听见这话斟酌道:“那属下今日就将稚陵姑娘送走。”
“不必了。”即墨浔叹了口气,似是也不知道要拿屋子里的人如何是好。
“先让她留在这里吧,让人看好她别跑了。”
“是。”夜色入幕,钟府内钟家的大公子正和胞妹坐在一起品茶畅聊,只是若是有心之人细细观察就会发现钟女公子的脸上已经隐隐出现了不耐之色。
比如她的侍女紫英此时就发现了这点,她端来一盘点心放在如意桌上:“这是厨房新做的桂花糕,请大公子尝尝。”
钟宴不动声色地将桂花糕往钟祁那边一推:“哥哥在外应酬了一天还要守灵想必累坏了,少说些话吃些东西吧。”
钟祁丝毫没有听出妹妹的弦外之音,只当是妹妹关心自己,吃了一块糕点还不忘叮嘱道:“殿下去了晋州也有一月有余了,你也可以给他写封信以表关心之情。”
“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给男子写信?”钟宴皱眉眼神里满是凌厉,“哥哥别太荒谬了。”
然而钟祁丝毫不在意道:“未出阁又如何,你们的婚约满京城都知道了再说你们还是表兄妹。”看见妹妹已经出现不悦的神情又讪讪道,“哪怕是送些东西给他也行啊。”
钟宴性子孤傲又受家里人的宠爱,如今已经不想再理钟祁。钟祁见状只当是她害羞加上伤心,便又安慰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离开时还不忘嘱咐侍女们好好照顾她们女公子,莫让她看太多书看坏了眼睛。
然而待钟祁走后钟宴便立刻又拿起手中的书,看起来完全没将胞兄刚才的话听进心里。
一旁的侍女琥珀送走钟祁后进屋看到这一幕不禁叮嘱:“姑娘还是歇会吧,如今天色晚了再看对眼睛不好。”
钟宴淡淡的嗯了一声却仍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明显已经看的忘我了。
琥珀在钟宴身边久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对旁边的紫英小声道:“其实我觉得大公子说的对,女公子就算给太子殿下送个东西也是好的。”
其实本朝民风开放,男女之前就算没有婚约若是相互有仰慕之情也可互送一些小玩意以表情意,更不要说钟宴和即墨浔之间早已定下了多年婚约。
紫英听了这话只是苦涩一笑,且不说姑娘的性子不会做这样的事,就算是换个性子也未必会对太子如此热情。
旁人都道太子和女公子是青梅竹马,又有表兄妹的情谊在,少年时便定下了婚约是天生一对。可是她跟着女公子久了这几年却总觉得女公子似乎也不是很想嫁给太子。甚至前几个月女公子还甚是心烦,如今婚期推迟了这种心烦反而消失了。
然而这话紫英也只敢憋在心里,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琥珀也不敢说。若是说出去了自己有性命之忧不说估计别人也只会把她当成个疯子。
即墨浔先行上了马车,金儿还在一旁抱着飞飞见状问道:“张大人,稚陵姑娘留在这儿那我……”
张恺沉默须臾:“你也留在这,记得看好稚陵姑娘。”
“是……”金儿垂下头,她本以为今日能跟着稚陵回去呢。
为什么不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