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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53049 字 1个月前

的细心,理应知晓此事;今日恐怕是因为全心布局那匪贼之事,才一时疏漏。

不过,即稚陵并非即稚桢,今日席上又发生了那般大的变故,饮茶这等细节,自然无人注意,也无人会告知戴嬷嬷。

一想到自己用这样的小事便能敲打戴嬷嬷,隋嬷嬷心中一阵窃喜。

果然,面对戴嬷嬷的殷切,即稚陵表现冷冷淡淡,摇头说不用,只让戴嬷嬷将那些上好的菜肴分与几位宫婢用了。

而就在韩嬷嬷替她摘髻上珠钗时,她也因为仍在回味隋嬷嬷口中即墨浔予她的“六安茶”的滋味,忽然停了下来,问戴嬷嬷:

“瞧我,竟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即娘子宿在何处?”

自己虽然是顶替,可如今也只能先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即使即娘子暂时身份尴尬,她到底也是与即墨浔相依为命二十余年的母亲,于情于理,自己都应当前去探望。

“公主回来前,奴婢便差人去问过了,”戴嬷嬷双手交握,“即娘子不耐长久舟车,在刚到这行馆时,便已经歇下了。”

隋嬷嬷听了这话,却有些犯了难。

即墨浔高中之后,便将客居临漳的即娘子接到了邺城,好生安顿,但他与即稚桢相交的这段时日里,即稚桢却从来没有提过要去探望这位未来的婆母。

箇中原因,除了即溯当年未婚先孕、被江南即家逐出家门而身份尴尬之外,大抵也是早早听说,这位相貌温婉柔美的娘子,骨子里却是刚烈得很,与那些惯会对即稚桢阿谀奉承的宫中嫔妃和命妇们,全然不同。

即使一同上路,按照即稚桢的性子,想来也是不会早早与她接触,至少也须得等到,漠北王廷那边正式给了即娘子身份之后。

但若要将这些如实告知即稚陵,让她将“即稚桢”演得更加入木三分,隋嬷嬷打心眼里又不十分情愿。

宴席上眼见着即墨浔将即稚陵自然按在了怀中,隋嬷嬷虽不便承认,可却难免生了不小的怒火。

这个即稚陵,到如今还没松口,究竟要不要答应她家那金尊玉贵的大公主,要换人的交易呢!

她凭什么又要把即稚陵当做自己真正的主子,尽心尽力侍奉?

永安公主这边看似一片和谐,而即溯那头,却是十足的情真意切。

这位如今还只能被称一句“即娘子”的状元母亲,正与自己的独子对坐案前,静静观着他默默用饭。

良久,似乎是捉住了谈话的先机,即溯先开了口:

“今日为了挡那贼人你伤了双手,阿娘以为,势必伤筋动骨,但眼见你现在一切如常,阿娘也算是放心了。”

即墨浔用巾帕拭了唇角的汤汁,闻言又瞧了那隐隐透出血色的掌心,笑道:

“伤也确实是伤了的,让阿娘担心,是儿子不孝。”

眼见即溯似乎也看穿了他的心思,便干脆直接说破:

“凭儿子的功夫,制服那要对即稚桢不轨的大汉,轻而易举。而这出‘舍命保爱’的戏码,也不仅仅只为了博得那永安公主的怜惜。”

说着,他那骨节分明的长指,又轻轻抚过被公主亲手缠上的纱布:

那双眼睛似乎久经风霜,因此看谁都是波澜不惊的清淡疏离,然而此时,竟又转瞬像是寂寥后的欢喜,他张了张嘴,半晌却如鲠在喉,未语一字。

他的手逐渐攥紧了手中梅枝,几乎要攥得它分崩离析,唇动了动,没有什么声息。

倒不如说,是哽咽得没法发出什么声息来了。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这个姑娘她抬起手摘青梅的动作,……与他无数个午夜梦回里,一模一样。

第 73 章 第 73 章

钟宴几乎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