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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53049 字 2个月前

那只象骨雕兔拿出,让宫婢们想方设法,一定要在穿戴上凸显这只兔子。

最后,是曾经为即稚桢梳过不少灵巧发髻的隋嬷嬷,将那如寻常玉佩般大小的兔子置于她的元宝髻正中,替代了原本那位置应当插戴的金凤。

青丝其余各处,则状似随意地钗了几朵银底粉蓝的料器花,配上一身稚白底暗纹的留仙裙,既不过分张扬显得骄矜太过,却又屡屡在细节处,透着一朝公主应有的尊贵。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即墨浔和即溯母子二人,竟然都还是着汉服。

尤其是即墨浔。

只见他青丝高束,笔挺蝉腹巾冠正,以鸦青色大袖道袍②为底,外罩稚白暗纹比甲,腰间缀以金黄丝绦,丝绦流浔经由碧玉绦环垂于前侧,脚踩大红方舄,从上到下,皆是邺城上下士大夫最为时兴的打扮。

而令即稚陵眼前一亮的,还不止这个在胡地穿着正统汉服的即墨浔。那几名引着他们入席的艳色女郎,转身之间,那鲜红色裙装紧致的束胸便露出一片雪白,配上那不堪一握的柳腰坠着的叮当银铃,饶是可餐秀色,足以眼花缭乱。

“公主……”戴嬷嬷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俯身,在即稚陵耳边低声说道,“那小王子是你的爱郎,你怎么能看着他被其他女人包围而无动于衷呢?”

听着母后的陪嫁那焦急的口气,这替嫁的公主方才抿唇,自己只顾着看这些绝色佳人,一时竟然忘了,现在的她,是邺城里说一不二的大公主即稚桢呀!

也不知若今日在此的是即稚桢,她见到即墨浔这般左拥右抱,会作何反应呢?

不过此地早已不是任她翻云覆雨的邺城,也幸好即墨浔对那两个女郎的靠近并没有半点表示,即稚陵便轻咳一声,向即墨浔睨了一眼:

“即郎,本公主舟车了一整日,手都有些抬不动了,不如你过来,帮我夹菜倒酒可好?”

即墨浔闻言便起了身,头也不回地将那两个妖艳女郎扔在了距乌耆衍最近的那坐席上,那两女也不料这新贵小王子竟然如此无情,均是望向坐于上首的乌耆衍。

乌耆衍摆了摆手,压下了这两名娇滴滴女郎满脸的委屈,只看向已然在即稚陵身旁重新落座的即墨浔,道:

“刚刚还没发觉,坐在了一起才看到,原来你们是商量好了,都穿一样的颜色。”

这是大周永安公主第一次面见漠北乌耆衍单于,按理应当十分隆重,可这位单于所作所为皆只有与儿子相认,丝毫不将即稚陵等人放在眼里。

没等即稚陵发作,即墨浔率先回道:

“我与公主事先并未商量,不过夫妻之间,自当心有灵犀,岂是那些故作风骚的蝇营狗苟们可以比拟的。”

用词虽艰涩,可那两名雪肤蓝眼的女郎似乎也听懂了即墨浔的辛辣讽刺,俱是狠狠地瞪向即稚陵,又不好立即发作。

即稚陵从小居于佛寺,哪里见过这等风情万种的美人,若没有即墨浔的关系,她倒是很愿意与她们亲近,眼下两个美人却恨不得对她剥皮拆骨,她那点好奇的心思,也顿时消弭殆尽。

“永安公主,是吧?”乌耆衍的开头明知故问,却不等即稚陵回答,兀自说道:

“这次你们来,除了你要做我儿赫弥舒的女人之外,其余的一概免了。你们拉过来的那堆贡品,还有你带的那些人,留下几个趁手的,其余的,都散了吧。”

这番话毕,在场的周人皆是难堪至极,尤其是揣了弘光帝亲笔手书的礼单、早早便立侍在侧,等待双方正式完成外交礼节的使官孟皋。

这位做了周宫控鹤卫指挥使十余年的孟使官,从未如今日这般困窘卑微过,他持手端立,额头上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忍不住看向此时代表着大周国体的永安公主,究竟会如何回应这漠北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