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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53049 字 2个月前

?”车稚粥笑着,眼角挤出了桃花纹。

“嗯……尚可。”即稚陵将眼眶内的热泪生生忍了回去,又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再次夹了两片生肉,一股脑塞进了口中。

樱桃小口霎时被这过量的生肉塞得满满当当,眼见她咀嚼困难,即墨浔也体贴备至,双手端了他身侧茗烟袅袅的茶盏,递到她的身前:

“公主慢些,用这六安茶压一压吧。”

那茶汁清香味甘,流入唇齿,很快便解了她周身的不适,正当即稚陵捧着茶盏小口小口消化时,又听即墨浔提了声量,对上首的车稚粥道:

“既然二王子为了我与公主如此煞费苦心,我便也好开诚布公,心中有疑,不知二王子能否替我解惑?”

那车稚粥眉毛一挑,丝毫不相让:

“赫弥舒你可是那大周皇帝御笔亲封的状元,还能有什么事,需要我这个粗通文墨的兄长来解?”

很快,和亲使官孟皋便带着今日活捉的几个突袭的匪贼上来,扔到了车稚粥面前的地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即墨浔道,“以儿子一人之身换邺城安稳,对得起我习的圣人之道。至于将来如何,既然已经行至此处,便只能往前看了。”

周与漠北能有今日的表面和平,端午宫宴上即稚桢的那番破釜沉舟的表演只是添头,真正定下乾坤的,还是即墨浔以自己回归漠北为条件,让乌耆衍单于承诺,停了漠北南下的铁蹄。

“嗯,”即溯心中的波澜渐缓,“若是不幸,真到了要与大周兵戎相见的那日,想必这位永安公主,会比你更加难以自处。”

“至于即稚桢的话……”向来口若悬河的状元郎,提起这位皇女,也难得陷入纠结。

“忌北,事到如今,你还在失望于这皇帝陛下的掌上明珠,早已不是那年临漳匆匆一眼时,温柔善良的模样了?”即溯试探。

即墨浔墨绿色的眼底,掠过了一道阴影。

几年前,母子二人辗转来到临漳,尚未安顿落地,便遇上了饥荒。

因着城中物价高企,他们先前积攒的银钱转眼见底,祸不单行,即溯又染上了疫病,很快便卧床不起。

穷病交困时,听闻天子广布恩德,不日便派人到了临漳,迅速控制了局势,同时赠粥施药。

与宝川寺的僧侣们一同救助灾民的,有一位身着布衣素服、头戴帷帽的少女。

这位不知姓名的少女,对灾民们热情又细心,不顾可能被传染上疫病,亲自料理过好几名病弱的老者。

那一日,突降狂风,少女的帷帽被猛然掀起,尽管她立刻反压、不让众人窥见真容,可那张清丽的秀容,却早已深深印入了即墨浔的心里。

那时候他便想,若是能与这少女结为伉俪,该是他晦黯幽翳的一生里,最为光明灿烂之事。

只可惜,那日后,他再见不到她的身影。

后来金榜题名时,才方知那位偶尔入他梦来的少女,原是这大周天子的掌上明珠。

只是那记忆中的人,已变了许多。

座上帝王静静听着绯色朝服的陆承望,跪在堂中,一一呈述他半年来所遇。

他摔落山谷,顺水而下,失去记忆,一直被水冲到了摩云崖一带,幸被当地渔夫所救。

期间,他发现此处众多蛮人部族,彼此交战不休,且不知世外有大夏朝。

他被困当地,原只跟着渔夫一起出海打鱼,后来凭借学识,得到了酋长赏识,帮助他们生产农桑,修筑工事,后来记忆恢复,更劝说几位酋长修路离山。今次他带领数位蛮人酋长,前来朝贡觐见大夏的君主,以求修两地之好。

是大功一件。

“陆爱卿今次立此大功,想要什么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