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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142970 字 2个月前

已经被传成祸国殃民的“妖妃”本人。

沧海殿是距离即墨浔的寝宫麟化殿最近的宫殿,原本叫个什么名字,稚陵路过它的时候,觉得它的庭院中若能栽满海棠花,来年春日一定美不胜收,而她其实没有提,贴心知意的陛下已经对她的所思所想了如指掌,将这座宫殿给她住。

他为之更名为“沧海”。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稚陵听见这个词的时候偏了偏目光去看即墨浔,心中不由叹息。

不知这样的人,他曾经的沧海与巫山会是谁。

但她心里某处却像明镜似的明白着某些事实,那就是,再也不会有人可以取代他曾经的沧海与巫山,比如她自己。

他们的确觉得,君上的那模糊的神色里是有一抹委屈的。

“委屈”的晋王陛下最终还是将金樽轻置于青玉案上,话音响在空旷大殿上,尚有回音:“诸全阁下为何这样说?孤是哪里招待不周么?”

这下,委屈的感觉就更甚了。

诸全目光有些轻蔑,说:“晋王陛下作为主人,当着满堂王公贵胄的面与妃嫔这般嬉闹,成何体统?莫非,晋王是根本不将天子放在心里?”

薄云钿心里想的是能将那裴稚陵骂到就好,可这使者又骂到了即墨浔头上,她就有些自己也被人骂了的感觉,顿时沉了脸就要跟那使者对线。

稚陵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自己此时该做点什么,她当然看得出来使臣与即墨浔之间有些问题。

“陛下~”她软着声音糯糯道,笑了笑,伸出手把弄着不知哪里垂下来的一条衣带,“想必是诸全阁下没有吃到臣妾与陛下的喜酒,才不满的罢?”

算是把妖妃的戏份演足了。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盈盈望着即墨浔,即墨浔的眸子深不可测,眸光微微下移,盯着她顺手把玩的衣服系带。

齐国小郡主还站在堂中,率先应声:“是呢嫂嫂,依我看,诸全阁下自己没有老婆,必定是嫉妒我晋王哥哥抱得美人归吧?”

稚陵还不知怎么回应,心里想着要演个什么样的笑,嘻嘻的笑?桀桀的笑?还是哈哈的笑?

冬雷猛地炸开,手中的笔掉在地上。可纸张上仍旧空白,她——半个字也写不出来。

这对她来说同样太残忍。

她想,若当初没有接受程夫人的示好就好了……或许他不会这么快下决定。她的确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别人对她的好。

可她又想,无论有没有这一条,他要娶妻封后都是迟早的事,无关她的看法,因他也从未考虑过她。

好不容易才提笔写了一行,便再写不下去,伏在案上,听着外头的雨声。她自轻自贱地想,他怎么也不来看她,是因为下雨么,她已经努力说服自己了,能不能把那点儿稀薄的情爱再施舍给她?否则这样的冬夜,太寂寥孤独,也太冷太冷。

冷到她想喝酒取暖。

她叫所有人都出去,关上门,独自在屋中烫起了酒。这时候,对着那些惨白的纸张,才终于可以写出字来了。

即墨浔到承明殿来时,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正是半夜三更,寝殿却光明如昼,殿门紧锁,酒味便从那里飘出。

第 45 章 第 45 章

他几乎没见过她喝酒。

臧夏跟泓绿两人在门边,面对黑云压城之怒的帝王,分毫不敢抬头,只听他冷声吩咐她们道:“开门。”

臧夏低声说:“回陛下,殿门反锁了……”

他沉沉呼吸几下,叩门叫她:“稚陵!开门!给朕开门!”

不见有动静。

他眉眼愈发的冷,沉着脸,用力踢开殿门,砰的一声,殿门大开,如昼的光明泻出,满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