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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88647 字 2个月前

彻底霸占她一样。很用力,用力到仿佛只要稍微的松懈,她就能从他指缝间逃之夭夭。

他害怕她要走。至于剩下来的小部分里,实在也没有什么很好的——至少,全都比不上陆公子。

姑娘从不会委屈自己,何况是婚姻大事,只能往上看,不能往下看,若要姑娘屈就,姑娘原话是:不如不嫁。

阳春当然也不知,稚陵心里记挂魏浓那句话,叫她要找一个“刻骨铭心”的,即便退而求其次,也得有些心动,否则往后一生是多么无趣。

稚陵晓得自己娘亲当年倒追自己爹爹的事情,后来一次因缘际会,爹爹他明白了自己心意,两人彼此缔结良缘,相知相许十分恩爱,羡煞了无数人。

然而她好像不曾有那般浓烈的感情。

这时候,独自立在水岸,她轻轻叹息,倒是格外盼望陆承望能死而复生,快些回来了。

她又沿着水滨走了走,背后忽然有谁叫她:“薛姑娘——”

稚陵回过头来,隔着帷纱,远远瞧见一道眼熟的身影,那人一身月白锦袍,玉冠乌发,面若桃李,唇畔含着极温和的笑意,离她近了,稚陵看清是谁,也笑了笑,说:“韩公子也来踏青?”

韩衡身后还有许多他的好友,也逐渐向这里走来。待看到韩公子面前的女郎,温柔知礼,亭亭玉立,石榴红裙格外夺目,顿时眼前一亮,目光纷纷聚到此处来。

稚陵目光微垂,看到韩衡手里也擎着一支兰草,心中了然了。

韩衡倒是微微诧异地望着稚陵手中一捧兰草,“薛姑娘收到这样多兰草?……”他莞尔一笑,刚想将自己手里的也递给她,只又迟疑着,却见稚陵嘴角僵了僵,笑说:“韩公子误会了,这都是我自己的。”

韩衡更诧异了。稚陵没法儿仔细解释原因,便打岔说:“韩公子是和朋友一起来的?”

“不准,不准走!”

男人毫未犹豫地,压下身来,凶狠地吻了一口她的嘴唇。再吻了一口。

稚陵瞳孔骤缩,猝不及防中,他英挺的面容近在了毫厘间,薄唇已经没有章法地吻上她的唇来,凶狠霸道,长驱直入,要撬开她的齿关,要把她拆吃入腹。

湿热的气息像是暴雨刚过,彼此纠缠着,打在她的唇边脸颊上,热,好热,热得能浸出汗来,很快,额头边已细密地冒出了汗珠来。

稚陵眼底一热,挣扎着,手臂被压住了,使不上力气,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地抓他的胳膊肩臂后背腰身,他岿然不动,只管吻她的嘴唇。

他吻得那么重,似一整座山的重量,全用来吮吻她的嘴唇了,恨不得要亲得发肿,亲得发烫,恨不得要攫取她口中所有甘冽滋味。

街市上人很多,人声鼎沸,各家年轻姑娘小伙都会在这上元夜里出门。

灯海光芒绚烂,每一盏灯都叫人爱不释手。还有载着灯山的车马游街,明亮如昼,映在宜陵城中纵横交错的河水上,波光粼粼,如梦如幻。

她从小到大的上元佳节,几乎都是牵着娘亲的手过的。

但除了娘亲,爹爹和哥哥,除了即墨浔,她还牵过一个人的手。

在她十四岁那年的上元佳节。

朦胧的月光相照,老树的枝条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红绦。据说那棵树已经活了百年,根深蒂固,挂的红绦经过风吹雨打,有的已旧到辨不出上面的字来。

老树旁边就是个摆摊卖红绦的,生意很好。

她不小心和娘亲走散了,乖乖在树下等着娘亲,看到别人都在买红绦去挂。她想,一个人挂一条,她家里有三个人,应该挂三条,便工工整整写了三次平安喜乐。

直到她抬头发现,不远处树影下站着个清隽伶仃的身影,心念一动,又买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