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则顿了下:“可是老师,我真的只剩最后几页了……”
老人看了眼他手中只余下不多的薄薄文稿:“几页也是可以留到明日再忙的,如今天都已经黑透了。”
裴则抿紧了唇瓣,没有再说什么。
老人便只能道:“镜宣,你父亲之事,我近来也有听说,裴相到底是你的父亲……”
“老师,我并未怪他再娶。”
裴则幽幽叹一声气。近来因为裴荀娶妻之事,他不论走到哪里,几乎都会被人问起此事。
“那你这么多年,在和你的父亲置气些什么呢?”老人家又问道。
裴则眼睑微微低垂了下去,像是压着霜雪般,就着桌案上不甚清晰的剪影,晃了下神。
他没有急着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