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裴则的院子,再去缠着裴则问一问!

她拎起裙摆,说走便走。

然而,尚不等她冲出院子,常年跟在裴则身侧的小厮恰好也到了祁云渺的跟前。

见到她一身大红的裙摆,小厮兴冲冲地道:“小姐已经起了?郎君在前头准备好了马车,喊小姐快些去往前厅用饭,用过饭,一道出发去陵阳侯府参加老太君的寿宴!”

祁云渺终于坐上了去往陵阳侯府的马车。

一路上,她掀了帘子,朝着马车外头看了又看,屁股实在坐不住。

裴则瞥了她好几眼,实在是不明白,不过是去个寿宴而已,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如此兴奋的。

今日好歹是人家的寿宴,裴则也穿了一身新的衣裳,墨色的山水画长袍,袖摆以及衣摆上,全都是描绘精致的刺绣,腰带上缠了两颗白玉,便是浑身上下唯一的点睛之笔。

他坐姿端正,与祁云渺相比,自从上了马车之后,便没有再动过身体。

终于,祁云渺又一次放下了帘子,收回自己的目光,裴则提点她道:“待会儿到了寿宴上,跟着我走,不要乱说话,除了祝词之外,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也别说。”

祁云渺不解:“什么是不该问的?”

“……”

这便是不该问的。

裴则又瞥一眼祁云渺,无奈道:“陵阳侯府如今在家的大多为女眷,陵阳侯常年出征在外,不常在家,还有他们家的小侯爷,越楼西,也常年随军在外,不在家中,若是有人刻意提起,你不要吭声便是。”

“哦。”祁云渺道,“那他们今日也不回来吗?”

“嗯。”裴则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陵阳侯夫人在前些年的时候便过世了,也不要提。”

“嗯。”祁云渺乖乖点头。

裴则遂随着马车的晃动,又思索了一番还有什么是需要特别提醒祁云渺的。

待确定没有之后,他才放任祁云渺又一次掀开帘子,对着马车之外的一切叹为观止。

这是祁云渺第一次见到了如此多的权贵。

他们如今已经是在相当靠近陵阳侯府的地方了,整整一条街的马车,拥堵不堪。

从前,她只见过人和人挤到摩肩接踵的,倒是没见过马车和马车,还能互相拥堵成这般的。

祁云渺趴在车窗上,观摩着街上的景象。

相府的马车有很多,祁云渺平日里去宋家上学时,基本是乘一匹马拉着的单架马车;而若是和裴则或者阿娘一道出门,马车便会换成二匹马拉的,较之一匹马的,宽敞许多,也气派许多,马车里不仅可以坐下人,还可以放许多的东西,书桌、茶具,统统齐全。

至于三匹马拉着的马车,祁云渺尚未见识过。

但是今日这街道上,她算是见识到了。

什么两匹马的三匹马的,简直一点儿也不稀奇,全都拥堵在了这陵阳侯府的大街外面。

怪不得都说京城是富贵窝,权贵遍地跑呢。

祁云渺数着一匹又一匹的马车,想看看今日上这陵阳侯府来玩的,到底是三架的马车多,还是两架的多。

却还没等她数完呢,他们的马车便好像终于慢慢挪到了陵阳侯府的门前。

裴则催促道:“好了,侯府快到了,别看了,收拾收拾自己,到时候别丢人。”

“哦,好。”

祁云渺只得又一次放下帘子,缩回脑袋。

然而,在她刚放下帘子的瞬间,便有一阵疾风自她的窗外掠过,将她的帘子又给掀飞了起来。

“抱歉啊抱歉!”

“借过借过!”

听着那阵阵爽朗的声音,祁云渺实在忍不住,又好奇探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