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酬已, 你出行第一日便故意折腾自己受伤, 来博祁云渺的照顾与关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么?我劝你最好老实些, 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越小侯爷既想落脚,为何不敲隔壁祁姑娘的门,喊她来帮你劝说我呢?不就是怕祁云渺知晓,你是跟着我们的步子到姑苏的吗?越小侯爷既不敢叫祁姑娘知晓你的跟踪,又想把控我的行为,便是打量着我好欺辱,想威胁我暗地里乖巧做事么?”
晏酬已不仅对答如流,甚至还能牢牢地戳中越楼西的心思。
只听他笑道:“那小侯爷真是打错算盘了。”
他向后退一步,但是撑在门板两侧的双手,还是没有松开。晏酬已只需稍稍用力,门板便又顺着他适才没做完的动作,继续向中间合拢。
越楼西的脚还横在他卧房的门板中间。
可是晏酬已视若无睹,他只是遵循着关门的自然规律,尽力合上自己的房门。
终于,越楼西见到晏酬已是真的没有一点儿要松口的意思,他只想用力,一脚踹开他的房门。
可是只要一想到隔壁住的祁云渺,他还是忍住了。
晏酬已说的没错,越楼西如今就是打量他好欺负,所以才会挑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担心自己的行踪会被祁云渺发现。
越楼西知道,祁云渺不喜欢他做什么都跟着她。
就如同她若是在百忙之中突然有了一段可以自由自在的时日,她也不喜欢跟着别人,而是只会想要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一般。
祁云渺是个有主见的人,也喜欢有主见的灵魂。
眼看着晏酬已的房门在自己的面前彻底合上,越楼西阴着脸,只能转而先去推开了位于他房间左侧的另一间卧房。
这是一间空卧房。
其实适才在楼下,客栈老板和祁云渺还有晏酬已说的话,都是假的。
这是最靠近城外渡口的一间客栈,近几日渡口清闲,根本没有多少人来住这边的客栈。
这间客栈里几乎所有的卧房,都被越楼西一个人出钱买了,剩下的这两间,是他特意留给祁云渺和晏酬已的。
越楼西进屋后,郁闷地躺倒在床榻上,想着明日的事情。
他如今还不能在祁云渺的面前出现,最早也得等到他们去到下一个目的地的时候,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方能装作是偶遇。
在此之前,他只能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像是暗处的影子。
对于越楼西而言,伪装和跟踪这等事情,实在是轻松的很。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一想到晏酬已这厮刻意叫自己受伤,整日会缠着祁云渺照顾,他便浑身都不舒服。
相比起这等小人,他倒是愿意承认裴则有几分君子的模样。
他翻来覆去,在榻上辗转,气得睡不着。
虽然在晏酬已面前露了脸,但越楼西可不担心他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给祁云渺。
他知道,就和他不想见到祁云渺天天和晏酬已待在一起一样,晏酬已也担心祁云渺会和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