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疼欲裂,听越楼西很快便同炸了锅一般反问道:“裴镜宣,你这是什么意思?”
“越小侯爷征战四方,这些话难道会听不懂吗?”裴则语气平静,仔细听,却轻而易举便能察觉到满满的讽刺。
“征战四方就一定要听懂得懂狐狸说的话的话,那的确是挺难为人的。”越楼西冷笑。
裴则并不在乎越楼西将自己比喻成什么,从始至终,他在乎的只有祁云渺的主意。
他看似冷静地和祁云渺再度叮嘱道:“你先同晏公子出游,等到你看过外面的天地,见识过外面许多不一样的景致、人群,再做你的决定也不迟。”
他一个劲旨在劝说祁云渺不要与越楼西一路。
越楼西便是一个脾气再好的人,这个时候也要忍不下去了。
何况他本就脾气不是很好。
“裴镜宣,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他起身问道。
裴则仍旧是不曾回答越楼西。
眼看着越楼西撸起袖子,就要拉着裴则扭打起来,许久不曾出声的小院主人晏酬已总算姗姗来迟,出声道:“越小侯爷可要注意了,虽然晏某并不在意这点东西,但这满院子,皆是我家祖母留下的东西,祖母留下的东西无价,小侯爷若是磕了碰了,到时候晏某可不好做。”
“怎么,你怕我拿不出赔你家的钱?”越楼西轻蔑地睨一眼晏酬已。若非是有裴则顶着,他想,晏酬已他也早就看不爽很久了。
晏酬已轻笑:“不敢,陵阳侯府百年基业,想必东西不少,我只是在此提醒一声小侯爷。”
这俩人……如今是合起伙来了?
越楼西站在原地,环顾一圈面前的人,除了祁云渺还在不住拉着他的衣摆,示意他不许动手之外,裴则和晏酬已神情之中的冷漠,他算是全部看得一清二楚。
终于,他没有选择和裴则动手,而是慢慢勾起了自己的唇角。
左右祁云渺是选择了她,他们有任何的怨言,都是理所应当的,越楼西想。
他抓住祁云渺用来提醒自己的手,逐渐神情之中再度充满倨傲与得意,和她又并肩坐在一起。
裴则:“……”
晏酬已:“……”
二人双双见到了越楼西的举动,又双双对此表现出了极为不耻的不屑一顾。
祁云渺:“……”
自从越楼西撸起袖子那一刻起,祁云渺脑门便没有停止过安宁,如今她总算是意识到,只要是这三人聚在一起,只要没有大人在,那么她的周遭便没有一刻会是安宁的。
她逐渐用力挣开了越楼西的手掌,坐在圆桌的正中央,和所有人正色,道:“阿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知道,或许如今我的选择并非是对我而言,最好的选择……”
“?”
越楼西脸色缓缓不对。
便只听祁云渺又道:“但是阿兄,阿娘也告诉我了,行错路,踏错池,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应当大大方方、认认真真地去做,只有经历过了,才知道什么到底是对的,什么到底是错的。我年纪还轻的很,不应当有惧怕未知的能力,我当勇敢无畏,一路向前!”
越楼西总算舒服了。
他舒坦地看着祁云渺,同时,也注意到了边上裴则愈渐凝重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