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自山间而来的自由灵气,这么多年如一日,一直存在于她的身上,自信又蓬勃地向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彰显着她的恣意人生。

“小姐!”

他们一个又一个,想起祁云渺之后,便都拿起当初的称呼来唤祁云渺。

祁云渺受宠若惊。

她着实没有想过,相府的下人们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记得自己。

明明她已经不是相府的小姐了,但是他们还都对她客气得很。

她和这些人笑过之后,便和他们说了自己此番上门的由来。

下人们见她拿出了裴则的回信,都不待多瞧,便直接放了祁云渺进门去。

越楼西跟在祁云渺身后,借祁云渺的光,头一次都不用由下人通报,便进了裴家的门。

他好整以暇地跟着祁云渺,好奇她从前在这相府之中,到底有多么如鱼得水。

他眼睁睁地看着祁云渺一路从大门进去,走到前厅,站在了裴则的身前。

“阿兄!”他听祁云渺唤道。

越楼西终于目光不再落在祁云渺身上,而是跟随着她的声响,去看坐在上首的相府主人,裴则。

裴则今日休沐。

他早上收到祁云渺的消息时,正在准备马上要和宋宿出城,去往郊外放风。

但是一收到祁云渺的信,他便派人去了一趟宋家,告诉宋宿,他今日无法出城了。

祁云渺想要询问他画作相关的事情,信中提到了宋青语过几日及笄,他便猜测,祁云渺问画,是为了几日之后宋青语的及笄礼,她好准备东西送给人家。

于是裴则喊了祁云渺今日上门来,他可以帮祁云渺解惑的同时,正好,也可以把从前早就准备好给祁云渺的及笄礼物送给她。

那是一整套的珍珠玉石头面。

裴则当然知道,及笄礼送姑娘家头面,很是俗气,毫无新意,但是他也记得,祁云渺当初临走时,从自己的头上拔了一支发钗下来送给他。

或许对于祁云渺而言,那只是简单的一支发钗,但是那支发钗躺在裴则的书房里,日日夜夜,陪伴了他许多年。

这么些年,裴则清楚祁云渺为了练武,平日里一直不怎么细心打扮样貌。

但他同时也清楚,祁云渺并非是真的不爱打扮自己。

一整套的珍珠玉石头面,从发簪到耳坠,再到项链、珠钗,应有尽有,用的点翠、累丝,皆是京中最好的料子同工艺。

他希望祁云渺在想要打扮的时候,可以尽情地打扮自己,做这世上最心满意足、开开心心的女孩子。

如今,终于等到祁云渺回到相府,裴则一听到祁云渺的声音,便忍不住带着笑意去见她。

还有……她身后的越楼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