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明突然牵住了容簌衣的一小截衣袖,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说。
容簌衣于是停下脚步,很是耐心地问道:“怎么了?”
时微明用手指了指身后,乌漆漆的双眸望着她:“毯。”
毯?
容簌衣凝眉想了想,很快明白了。
他是指她昨晚给他盖的那个薄毯。
徒弟把她留给他的灵药藏到了别的地方,想必也把那个毯子给藏了起来。
他想要带走它。
容簌衣原本想说,一个毯子而已,等回到连云宗后,时微明想要多少条,她都给他买。
但少年什么都没有多说,望着她的目光却很固执。
仿佛那个薄毯对他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非得带走不可。
于是容簌衣的话到了嘴边,就硬生生变成了:“好,师尊陪你回去拿。”
抱着薄毯,揣上灵药,心满意足的黑发少年终于乖乖跟在师尊身边,踏上了回连云宗的路。
跟熊妖打的那一场架,几乎耗去了留存在容簌衣体内大半的灵气。
而这座被设了禁制的山峦灵气稀薄,流失的灵气很难得到补充。
为了应对有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容簌衣决定先节省体内剩余的灵气,等带着狼崽离开禁制的范围后,再用飞行法器回连云宗。
好在一路上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师徒俩该吃吃,该喝喝,走累了就停下来歇息,天黑了就将就着在原地睡一觉,睡到自然醒后再接着赶路。
无聊的时候,容簌衣就拉着时微明说话,聊东聊西聊天聊地。
倒不是因为容簌衣是个话痨,她只是单纯想将小徒弟丢失已久的说话能力给捡回来而已。
也正是得益于此,短短几天时间下来,时微明说话果真不再像先前那样磕磕绊绊,至少能够流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只不过小徒弟是只闷葫芦,除了容簌衣问话以外,几乎不怎么主动开口。
对此容簌衣不甚在意。
她从没想过单凭这几天时间的相处,就要将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小徒弟变成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再说了,容簌衣认为每种性格的人都有其独一无二的特点,闷葫芦小徒弟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路上实在是太过顺利,容簌衣甚至还顺手救了只没化形的小猫妖。
小猫妖身上萦绕着的妖气并不重,小小一只,还没容簌衣两个巴掌大,更像是和猫妈妈走丢了。
许是太久没有吃东西,小猫饿得奄奄一息,不禁让容簌衣联想到了她第一次见到小狼崽子时,狼崽的可怜模样。
容簌衣难得动了恻隐之心,于是照例拿剑插鱼的时候,一次性插了三条上来。
容簌衣是第一次为人师尊,再加上性格使然,所以并未在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家徒弟的不对劲。
直到余光瞥见小徒弟拿着烤好的鱼,却没有和往常一样埋头就吃,才疑惑地凑过去。
“怎么了,为师这次烤的鱼不好吃?”
容簌衣顺便看了眼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小猫妖,心头疑惑更甚。
不应该呀,连小猫妖都吃得这么欢呢,她也没有烤过头啊。
时微明摇摇头,声音一如既往地沙哑:“没有。”
容簌衣便更加奇怪了:“那微明为何不吃?”
不饿?还是伤口不舒服了?
都不太像呀。
时微明长睫垂下,视线落到小猫妖身上,没有再回话。
他只是不知该要如何告诉师尊。
师尊看那只猫妖的眼神他曾经见过,因为师尊就是这样看他的。
他曾一度感到困惑,师尊为什么要对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