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邓院长从饭店出来。
闻亭丽有些纳闷,邓院长是个心细又守时的人,莫不是被什么?急事绊住了。
再等下去就赶不及去准时见包律师了,只得先行离开礼查饭店,这个变故导致她?原计划晚出发十分钟,怕迟到,随手在路旁叫了一辆黄包车。
坐上车没?多久,就听身后的街角发出“砰”的一声怪声,乍听之下,像是除夕的爆竹响,可是传到闻亭丽的耳里,却让她?浑身一僵。
枪响!
绝不会错,前不久,她?才在黄金戏院的后楼近距离听见过这声音。
她?紧张地抓住车篷:“师傅,你听见了吗?”
“什么??”车夫一脸茫然,正当这时,一辆汽车呼啸着从她?们身边擦过。
闻亭丽正如惊弓之鸟,下意识一回头,恰巧那车的窗户开着,后座上坐着的人竟是邝志林。
邝先生也正扭头望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眉毛微抬,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不等她?看清楚,这车就飞驰着消失在街头。
“那边出什么?事了?”黄包车师傅伸长脖子?张望一晌,终于有点慌了,抬起车把就要跑开,闻亭丽却突然从车上跳下来,不顾师傅诧异的目光,转身朝出事的方向跑去。
街上早已大乱,人群惊叫着四散逃开,还有一小撮不怕死的,同?闻亭丽一样?,一径朝礼查饭店跑。
“吓人呐,礼查饭店大堂地上全是血。”闻亭丽听在耳里,心脏愈发狂跳不已,卯足了劲逆着人流向前跑,一边跑,一边紧张地用?目光在路边搜索,可她?始终没?能在人堆里发现邓院长的踪影。
好不容易挤到礼查饭店门口,就见大堂里聚满了黑衣巡捕,忽听一阵低嚷声,巡捕们用?担架抬着一个人出来了: “快让开!别挡路!”
人群自动向两边分开,闻亭丽拼命踮起脚向前看,可惜担架上的人从头到脚被一件黑色大衣蒙住了,什么?也看不见,颠踬间?,一只戴着腕表的手从担架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