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连他也不打算放过的!
要?不是母亲拼死相护
不,唯有死亡,才?能让祖父真正感同?身?受。
陆老太爷眼角泛起了?泪光,短短几分钟,他俨然又?老了?十?多岁,他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同?长?孙商量:“你那位闻小姐并没?有伤到不是吗,何必把事情做得太绝,只要?你留你三叔一命,无论?什么条件祖父都可以答应你。”
一旁的陆克俭预感到什么,疯子般在父亲腿边挣扎起来:“不,爹,你千万别听他的,这?小子恨我入骨,势必会叫我一无所有的!与其那样,我情愿死!”
***
闻亭丽半夜醒来,瞥见自己的床边睡着一个人。
她?一惊,但马上发现那是陆世澄。
她?不禁微笑,睁大眼睛,悄悄凑过去观察他。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黑暗里?,看不到他的眉眼,但能看见他的侧脸,他大概是太累了?,头枕着胳膊,睡得相当沉。
听着他匀净的呼吸,她?想把自己的脸蛋贴在他的手背上,又?怕把他惊醒,天气愈发冷了?,他这?样睡着,势必会着凉,回身?把自己的被子扯一半过去盖在他身?上,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陆世澄攥在自己手里?。
哪怕他睡得这?样沉,也不曾松开她?的手。
她?没?由来得有些心疼,失神良久,用另一只手将被子扯到他身?上,自己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静悄悄挨着他躺下。
***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陆世澄在床边帮闻亭丽削苹果,周嫂送来报纸,闻亭丽随手一翻,就看到一条新闻。
【南洋巨富陆鸿隽老先生?正式宣布与第三子陆克俭断绝父子关系。】
闻亭丽默契地瞥一眼陆世澄,按耐着内心的惊涛骇浪,自顾自对着正文读下去。
正文当中,一句也没?提陆老太爷为何要?突然把陆克俭逐出家门,只宣布陆克俭从今往后不许再?姓陆,此子名下的股权、厂子、地产,更是悉数被陆家收回。
报上没?提现金,想必陆老太爷另有安排,但哪怕一次性给?陆三爷再?多现金叫他出去另立门户,这?则公告都意味着陆克俭从今往后不能再?以陆家人自居,也无法再?打着陆家的旗号兴风作浪。
从今往后,陆家是陆家,他陆克俭是他自己,白龙帮这?样的江湖帮派若再?想跟他搅在一起,得先掂量掂量究竟值不值。
这?下子,陆克俭算是彻底成为孤家寡人了?。
但闻亭丽很清楚这?还只是开始,真正的炼狱还在前头等着陆克俭。陆世澄没?看她?,继续削着手里?的苹果:“想问什么?”
闻亭丽笑着摇摇头,接下来几天,陆世澄几乎寸步不离守着她?,无论?她?想干什么,他都顺着她?,不论?她?想吃什么,他都想方设法为她?弄来。
朋友们轮流来探望闻亭丽,闻亭丽心情无比舒畅,每晚都睡得极香。
她?终于亲手除去了?心头大患,从此连这?城市的空气都比从前清新。
她?同?陆世澄商量:“等我出了?院,我想回一趟南京。”
“想去祭拜伯母和伯父?”
“嗯,我爹走得太憋屈了?,至今我还会梦见他老人家临死时的那张脸,他不仅恨死了?邱大鹏,更放心不下我们姐妹俩,我想亲自到他坟前告诉这?一好?消息,这?下他老人家总算可以瞑目了?。”
“好?,我陪你回南京。”他把苹果切下来一块放她?嘴里?。
闻亭丽吃着苹果,忽然兴起:“要?不我们在南京玩几天?我虽是在南京出生?的,但很小的时候就来了?上海,南京的风貌我早就忘光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