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进来?帮闻亭丽检查一番,旋即又出去了,再进屋时,陆世?澄的手里多了两片药。
“这?是止痛的药,你先吃了再说话。”他走到床边对她说。
闻亭丽态度异常顽固:“我不吃,让我自己痛死好了。”
陆世?澄走到旁边倒了一杯水,不容分说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闻亭丽睨着唇边的水杯,又看?看?他掌心里的药,那赤红的药丸真像一个人的心脏。
要是人心也能像这?样拿出来?看?一看?就好了。
她闷声不响把药吃了,可她马上倒回?到床上,自顾自哭着。
“你恨我欺骗过你,所以再也不肯相信我,你觉得我的哭是假的,我的笑是假的,我对你的爱意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你蒙蔽得了自己的心吗?现?在更好了,什?么葛小姐苹小姐都出来?了,坦白告诉你,昨晚看?到你们在一起?吃饭,我心里酸得不行!
“今天既然你来?了,我们不妨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别人?若是,直截了当告诉我,我绝不会再招惹你!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送你一颗子弹叫你死在我脚下,你知道我的枪法有多准的。”
陆世?澄皱眉听着,胸口那种熟悉的压榨般的绞痛感又来?了,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那一晚,他亲眼看?到周嫂和小桃子坐在孟麒光的车里,他还?看?见,她把孟麒光送给小桃子的玩具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他本可以反过来?好好质问她一番!
但她的眼睛哭得红肿了,鼻头也是如此。
她的委屈和泪水似要把整张床都淹没。
对着那双泪眼,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不得暂时压下自己内心的酸胀感,直截了当回?答她:“不是!”
闻亭丽情绪还?没有收住。
“也许你对她已经有了好感,只是自己还?不知道罢了……”她望着天花板嘟囔,“不然你为?何请她吃饭?还?让、还?让邝先生那样隆重地招待她!”
陆世?澄一字一句说:“我想我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我知道自己在爱着谁!明明白白告诉你,那位葛小姐早已另有爱人,不敢叫她祖父知道罢了,自从她来?上海之后,我只请她吃过一次饭,也就是昨晚!平时一直是邝志林负责招待他。”
闻亭丽的哭声戛然而止,难得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我不信。”
“随你信不信。”
闻亭丽把整件事?反反复复琢磨了两遍,下床附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陆世?澄的脸色突然就晴朗起?来?,紧皱的眉头也慢慢松开了。
他恨自己的心情总能被她轻易影响,他预感自己在她面?前快要丧失自我了。
她像个造物主,能够轻易左右他的一切。
煎熬了这?么久,他内心的防线一点?点?在降低,为?了能见她一面?,有时候他连自己都骗,例如来?时的路上他就在想,只要她保证以后不再骗他,也许他
不,他疯了!
他冷静几秒,将她从自己身前格开一点:“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
闻亭丽含笑回?到床上,不一会,走廊上再次传来?脚步声,这?回推门进来的却是高筱文。
高筱文吓得不轻,一叠声说:“好端端怎么出了车祸?伤得重不重?我看?看?,欸,你别动,门口来?了好多记者,我看?见陆世?澄飞快到楼上去了。”
***
一个钟头后,她们安全?回?了家,高筱文看闻亭丽健步如飞,说笑两句就走了。
闻亭丽想起?刚才在病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