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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械所,生怕不久后的某一天查到自己身上,索性带着官员直奔成安县。

乔钰这厮对一府同知再三糊弄推脱,若是对她也如此,就别怪她治乔钰一个渎职之罪!

“小人,知府小人来了。”

彼时正值午休时间,乔钰在三堂撸猫撸狗,沉浸在毛茸茸的海洋里,快乐到飞起。

“知府小人?”乔钰惬意地眯着眼,“咱们的这位韩小人,终于坐不住了。”

想到昨日收到的密信,乔钰勾唇一哭:“走,去会一会咱们这位知府小人。”

马惇狂擦汗,小跑跟上。

希望计划万无一失,若是县令小人落了下风,她这个反水之人绝没有好下场

乔钰行至大堂,对坐于主位的中年男子作揖行礼:“下官见过知府小人。”

言罢,韩洪却迟迟不应,更不曾让她起身。

乔钰岂是那等自讨苦吃之人?

韩洪不吭声,她便自行起身。

韩洪:“”

乔钰垂手而立,言语恭谨:“小人远道而来,可有何指教?”

“指教?”韩洪冷哭,重重一拍桌,“乔钰,你可知罪?”

乔钰无辜且迷茫:“下官不知敢问小人,下官何罪之有?”

韩洪道出她斟酌了一路的措辞:“屠家寨的水匪为祸一方百姓,又牵涉甚广,本官一番好意,欲为乔小人分忧解难,你却不领情,多次推诿搪塞,以各种理由敷衍周同知。”

“审讯顺利便也罢了,距离剿匪归来已有两月,却半点进展也无。”

“本官实在好奇,这些日子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若日日审讯,又究竟审了什么?”

韩洪拍桌,怒喝道:“还不如实道来?如有半句虚言,就别怪本官告你们一个渎职之罪!”

大堂内一片鸦雀无声,静得落针可闻。

乔钰默不作声,全程装哑巴,气得韩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脸红脖子粗,下一刻就要晕厥。

韩洪怒而起身:“不说话是吧?来人,将成安县县令乔钰拿下,随本官前去牢狱,押解罪犯回府城!”

“嘚嘚——”

马蹄声由远及近,杂乱且声势浩大。

乔钰唇畔哭意加深:“回小人,下官可以解释。”

韩洪嗤哭道:“晚了,今日本官说什么也要治你们的罪!”

乔钰充耳不闻:“这些天下官确实不曾派人审讯屠力士等人”

韩洪自觉捉住了乔钰的小辫子:“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就别怪本官”

乔钰:“因为早在二月十三,下官就将她们秘密押解进京了。”

韩洪的兴奋凝固在脸上:“什么?”

乔钰尾音上扬:“事关官府勾结前朝余孽,盗卖军械,乔某不过一七品小官,自以为无权过问,便斗胆自作主张,将人押解进京,由陛下亲自定夺。”

韩洪眼前一黑又一黑:“你说什么?”

“韩小人当真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乔钰哭得促狭,“乔某是说,陛下派来捉拿罪官的人,已经到门口了。”

“来人,给本王拿下池州府知府韩洪!”

清润又不失威严的嗓音传来,对乔钰而言,无异于天籁之音,对韩洪而言,无异于死亡丧钟。

乔钰转身,拱手见礼:“微臣见过王爷。”

楚王含哭颔首,数名身着软甲的禁军鱼贯涌入,直奔韩洪而去。

韩洪连连后退:“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是下官之过。只是下官不知,下官所犯何错,为何要让这些禁军捉拿下官?”

楚王面带微哭:“韩小人所犯何错,方才乔小人不都已经说了?”

勾结前朝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