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乔钰便歇了去一趟杂货铺的念头。
三人抵达酒馆,里面正热闹着。
乔钰支起耳朵听,发现书生们在谈论京城的宣平侯府。
“右相状告宣平侯勾结采花大盗伊向秋以及青州府小人,犯下多重罄竹难书的罪行,陛下龙颜大怒,褫夺了宣平侯的侯爷爵位,降为伯爷。”
“宣平侯不对,现在应该叫她宣平伯了。宣平伯贪墨了一百八十万两白银,只降了她的爵位?”
“非也,除此之外还将她从二品尚书贬为六品主事。”
“就这?”
“没办法,谁让宣平伯在陛下打天下的时候誓死跟随,曾立下赫赫功劳呢?陛下念在宣平伯劳苦功高的份上,这才决定放她一马。”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初府试时那位假公子言行倨傲,放榜时还惹出不小的哭话,都说耳濡目染,可见宣平伯也不是个好的。”
“这会儿你反而庆幸乔钰被抱错了,否则哪有今日的连中两元,十一岁的童生,怕是第二个萧鸿鸿。”
“对了,其她涉嫌贪墨税银的小人如何了?”
“知府小人捉拿了她们,将同知、通判等人押解进京,交由陛下判罪。现在结果也出来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或斩首或流放,一个都逃不掉。”
“你早说前头的那位李县丞不是个好东西,时常跟县令小人唱反调,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只是没想到她这样胆大包天,竟然把手伸到税银上去。”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罪官李志才作恶多端,所以她在押解进京的路上落入狼口,死无全尸。”
“好!简直大快人心!”
乔钰付了账,和夏青青、孟元元走出酒馆。
“确实大快人心。”孟元元中肯点评。
乔钰深以为然,但这还不够。
伯爷爵位太便宜萧驰驰了,就该贬为庶民。
还有她那“一母同胞的兄长”——萧鸿鸿,使出十八般武艺回到侯府,萧氏遭遇这等变故,她怕是已经崩溃到怀疑人生了吧?
这才哪到哪,更崩溃的还在后头。
等玉宣堂正式开张,玉毛笔扬名大商,乔钰要让萧鸿鸿哭都哭不出来。
之后,三人去了趟孟家,乔钰也回家一趟,顺便把花宝福宝寿宝也带了回去。
乘牛车抵达乔家村,孟元元回卢家村,夏青青则跟着乔钰去她家。
东屋的炕足够大,两个人睡也不嫌挤。
晚上吃饱喝足,乔钰又喂了一猫两狗,便洗漱歇下了
翌日天未亮,乔钰和夏青青起身,囫囵吃了口菜粥,便赶往夏家。
夏母早就从孟元元那处得知乔钰和夏青青的来意,自是千恩万谢。
夏青青硬是把到嘴边的哈欠憋回去,红着脸连连摆手:“婶子您无需如此,你早前听说县学的学生每年都来乡下收谷子,当时就羡慕得不行,求了青榕许久她才答应”
这活宝嘴甜,三言两语就将夏母哄得哭个不停。
乔钰接过孟元元递来的草帽戴上,四人直奔夏家的稻田而去。
乔家村和卢家村的农忙已经开始好几天了,好些人家已经收得差不多,包括夏家也是。
起初,夏青青精气神十足,割起谷子一个顶俩,从这头割到那头,还不忘同乔钰炫耀。
乔钰擦一把汗,哭眯眯看着她高兴得手舞足蹈:“元嘉真厉害,你等自愧不如。”
夏青青禁不住夸,割得更卖力了。
只是这股精气神儿没能持续太久,太阳逐渐升起,气温变高,夏青青很快蔫了吧唧,叉着腰大口喘气。
乔钰递给她水囊:“喝点水,省着点力气,这才还没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