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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钰眉梢微挑:“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现在的县令大人来了宛宁县。”

孟元嘉点头:“县丞大人因此怀恨在心,总爱跟县令大人唱反调。”

夏青榕了然:“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待会儿咱们去了客云来,可得谨慎行事。”

孟元嘉叠声称是。

乔钰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乔钰一行人抵达客云来,大堂里已有许多身着儒生长袍的读书人。

他们三五成群,高谈阔论,恣意而又洒脱。

乔钰看到几位柴家私塾的同窗,还没来得及找位置坐下,就被他们热情地拉过去,被迫加入到吟诗作赋的队伍中。

乔钰:“”

不过在此过程中,乔钰深刻意识到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读书人不知凡几,他须得百倍千倍地努力才行。

文会上有与乔钰年岁相仿的,也有早过及冠之年的,前者只喝清茶,后者则百无禁忌,烈酒入喉,说到激动时手舞足蹈,酒水洒得到处都是。

乔钰素来不爱饮酒,被这酒气熏得头晕脑胀,索性放下手中清茶,借更衣离席,出去透透气。

散去衣袍上沾染的酒气,乔钰正要回去,不远处走来一行人。

定睛看去,为首之人约有不惑之年,生得清瘦肃穆,气势亦不同常人。

他的右后方,是一位体态矮胖的男子,似笑非笑,看起来不太好相与。

再往后

“先生?”

那身着一袭蓝袍,温润儒雅的中年男子,可不正是柴振平本人!

乔钰怔了下,隐约猜到为首男子的身份,眼中闪过暗色,借走廊上垂落的枯枝遮掩,悄无声息地回到大堂。

孟元嘉正与人聊得热火朝天,乔钰走近了听,话题是《中庸》里的一句诗文,几人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孟元嘉充分发挥了他话痨的属性,撸起袖子迎难直上,说得对方一愣一愣。

只见他一拍桌:“如何?孟某说的可对?”

对面几人下意识点头:“孟兄弟所言极是诶不对,你这是强词夺理!”

孟元嘉一抬下巴:“可是你们方才都认同了我的观点。”

乔钰:“”

夏青榕:“”

书生们:“”

乔钰看着因打了胜仗神气活现的孟元嘉,无奈摇了摇头,在夏青榕身旁落座。

较之活泼开朗的孟元嘉,夏青榕性格内向,不善言辞,显然不擅长应对文会这种场合。

可乔钰看得分明,夏青榕有在努力地融入进去,纵使赧然到耳根脖子通红一片,也还是坚持与人斗诗。

乔钰饮一口茶,低头露出极为罕见的温和笑容

乔钰在文会上混得如鱼得水,无论吟诗作赋,皆得到许多人的一致称赞。

不仅如此,他还拉着夏青榕一起,与来自宛宁县各地的读书人打成一片。

至于孟元嘉,辩论成功后一时高兴,不慎饮了半杯酒,他那十岁出头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倒下了,这会儿正在角落呼呼大睡。

乔钰带着夏青榕结识了好几位志趣相投的年轻人,回到孟元嘉身边,听他发出的细微鼾声,不禁相视一笑。

说了太多话,难免口渴。

乔钰牛饮两杯清茶,刚放下茶杯,忽觉大堂内的喧嚣逐渐转低,变得落针可闻。

他似有所觉地看过去,不久前看到的严肃男子出现在文会上。

乔钰在桌案下踹了孟元嘉一脚:“醒醒,别睡了,县令大人来了。”

孟元嘉一个鲤鱼打挺,若非乔钰及时拉住他,怕是要摔个四脚朝天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