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媳妇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罢了罢了,你一个半大孩子独居,又不是有意如此,不过下次可要多留心点,那味道啧啧,真跟茅坑炸了一样。”
乔钰:“”
好不容易脱身,乔钰坐在课室的座位上,长长舒了口气。
在镇上有诸多便利,譬如离私塾近,可以随时去书斋,无需每日往返村镇唯独有一点不好,不方便抛尸。
乔钰在附近转了一圈,尸体太沉,他懒得再去更远的地方,也想给幕后之人一个警告,索性往死者口中灌了点酒,将其扔进了粪桶里,伪造成醉酒溺毙的假象。
就算官府严查,也绝对查不到乔钰的身上。
乔钰可是连那个男人的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凶手也早已化为一堆灰烬,死无对证。
他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至于那个叫方良的夜香郎,乔钰最看不起打媳妇的男人,任他被吓去半条命,乔钰也不会内疚。
乔钰将这件事抛诸脑后,翻开书放声诵读-
转眼过去五日,粪桶藏尸一案落下帷幕。
死者非宛宁县人士,死于过度饮酒引发的的胸痹。
事发时他刚好路过粪车,巧合之下一头扎了进去,直到后半夜被夜香郎发现。
百姓们以此为反面教材,告诫自家人不可过度饮酒,否则和粪桶里的人一个下场。
“我娘每天都要念叨一遍,吓得我爹都不敢喝酒了。”
乔钰听着后桌的谈话,不疾不徐地研墨,打算继续练习试帖诗。
县试报名将至,有意下场的学生手不释卷,就连上茅房都带着书。
乔钰看在眼里,越发感觉到压力与迫切感。
对手都在努力,他须得十倍百倍地努力才行。
孟元嘉将桌上乱七八糟的书本拂到一旁,戳了戳二位好友:“忽然想起这段时间我们多在练习四书文和试帖诗,好几日不曾默写诗文。”
乔钰转眸:“所以?”
孟元嘉摩拳擦掌:“不如我们来比一比,比谁默写得最快,比试的彩头定为定为糖糕,谁赢了,谁就可以吃到最大的那块糖糕!”
中午的时候,有许多人来私塾门口卖吃食,其中就有糖糕。
乔钰没吃过,正要去买,发现孟元嘉已经买回来了。
三块糖糕,一人一块。
乔钰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惹得孟元嘉瞬间炸毛:“我才没有想吃最大的那块!”
“哦~你没有~”
孟元嘉:“!!!”
夏青榕:“噗——”
一人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另一人虽忍住了笑,肩膀却不住颤抖,眼底也盛满了笑。
乔钰轻咳一声,故作正经道:“既然元嘉想吃,那我和青榕便只好奉陪到底了。”
夏青榕忍笑:“是,随时奉陪。”
孟元嘉:“哼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他便迅速提笔书写起来。
尚未铺开宣纸的夏青榕:“你使诈!”
乔钰也发出指责的声音:“胜之不武!”
孟元嘉才不管,笔杆子动得飞快。
一炷香时间后。
乔钰屈指弹了下宣纸,上面满满当当写着整篇的圣谕广训,然后在孟元嘉怀疑人生的目光中拿起最大的那块糖糕:“孟兄,承让。”
孟元嘉:“”
乔钰咬一口,满足地闭上眼:“真甜,真软。”
关键是这块糖糕切得极其方正,简直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
乔钰想,自从结识了孟元嘉,他似乎越来越幼稚了。
不过这种感觉意外很不错,他并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