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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能得到好友这般关切,他心底亦是熨帖的。

孟元嘉仍不放心:“当真?”

夏青榕配合地缓慢活动右臂。

乔钰满意点头:“看来没有留下什么病根。”

夏青榕温声应是:“卢大夫医术高超,这段时间我和我娘格外小心,不做重活劳逸结合,恢复最好的状态不过时间问题。”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濒临残废的手臂可以痊愈,遍布心头的伤痕亦然。

乔钰看着夏青榕开朗的笑容,不知为何,也跟着笑了起来。

阳光照进他眼里,像洒了一层璀璨的碎金。

不过多时,柴振平过来上课。

“今天不讲诗文,学习试帖诗。”

“在座大部分人都学过了,唯有少部分人知之甚少,但是无妨,今日为师将会详细为诸位介绍试帖诗”

有人在乔钰身后嘀咕:“既然都学过了,这节课我岂不是不需要听讲了?”

柴振平好似这人肚子里的蛔虫,厉声道:“学过的人也不可懈怠,未来三日的课业都将是试帖诗,若是被初学者比下去,为师都会替你们脸红。”

后桌的学生:“??!”

乔钰忍俊不禁,握笔的手因艰难忍笑而颤抖。

“好了,接下来我们正式开始讲课。”

柴振平温和儒雅的嗓音回荡在课室内,徐徐道来:“众所周知,试帖诗是当今科举的一种试题类型”

乔钰翻开笔记,提笔蘸墨,开始长达一个时辰的专注听讲

乔钰曾向夏青榕请教过有关试帖诗方面的问题,事后也曾反复揣摩,多次练习。

乔钰不敢说自己是什么百年一遇的奇才,顶多社会阅历多了些,记忆力好一点,其他方面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他花了一旬时间钻研试帖诗,自认为收获颇丰,不敢说尽善尽美,但也达到及格线以上了。

然而今日,柴振平仅用了一节课的时间,就让乔钰意识到自身仍有不足。

五言律诗还好点,可当他拟写七言律诗,自身短板就立刻凸显出来了。

乔钰看着面前的试帖诗良久,对孟元嘉和夏青榕两位前辈虚心求教:“青榕,元嘉,我有一处不解。”

原本正说话的两人不约而同看过来,作洗耳恭听的耐心姿态。

乔钰正色道:“我这首诗四、五联的‘中股’部分,将平铺直叙改为用典或者隐喻会不会更好一点?”

原谅乔钰接触试帖诗不久,他可以把八股文写出花来,唯独作诗是他的短板。

原本尚且有几分自信,但经过柴振平的讲解,他有些怀疑人生了。

孟元嘉不假思索道:“当然可以,恰当使用修辞手法,可使诗文增添生动与趣味性。”

夏青榕接过宣纸浏览,中肯道:“其实你已经写得很好了,但是如果能稍加改进,譬如善用修辞,在考官眼中不失为一个亮点。”

乔钰摸索着笔杆子:“我明白了,先容我揣摩揣摩。”

孟元嘉拍拍他的肩膀:“别急,你已经很好了。”

夏青榕附和:“人人都想尽善尽美,不仅你,我们也是。”

乔钰莞尔,到一旁专注揣摩起来。

半个时辰后,乔钰略有心得,将课上所作的试贴诗仔细修缮一番,给孟、夏二人看。

乔钰指腹摩挲着桌面,是有些紧张的表现:“现在如何?”

夏青榕和孟元嘉逐字逐句看完,相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比之前好多了。”

乔钰心下一松,嘴角扬起微笑。

虽然有夸大的可能性,但他没有错过他们俩眼中的惊叹和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