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路上走得越久,听到的消息就越坏,那些贵族富户的护卫明白东莱国恐怕是要亡国,这些大人们的身份地位以后都没用了,于是毫不犹豫背叛了他们的雇主,不但抢了他们的财产粮食,还要杀人。
——我堂堂一个中阶修行者,为了钱给你们当了那么久的狗,也该轮到你们受受罪了。
马侍卫听见他们是这样说的,然后就是一阵抢劫与厮杀。
一路过来的人,很快缩减到了大半。而他们能保住这辆破旧马车,也是因为钱丁宁识时务,自觉将钱财好车让出去的缘故。
后来又走了一段路,马侍卫出去找吃的,那些一无所有的贵族富户以为他抛弃了钱丁宁,就打起了他的主意,等马侍卫回来时,不但马车被人占了去,钱丁宁也被砍伤。
马侍卫怒极之下杀了人,才保住了最后这段路的清净。
回忆忽然被越来越近的嘈杂声打破,马侍卫探头往外看。
却见前面那段路上被人设了拒马,一群银城的守城兵正拦在那里不让人过。
“交过路费?凭什么啊?”
“没听说这里要交钱啊!”
“这么贵,你们抢钱啊!”
马侍卫皱眉,他们没打算在银城过夜,因而选的是绕过银城的一条路,原想着尽快抵达朝歌,谁知道银城做事这么绝。
而面对这闹哄哄的场面,那银城的守兵不耐烦道:“不想给钱就别过,一人十两纹银。”
这是明抢啊!可是马侍卫不得不给,钱丁宁的伤再不抓紧治,以后恐怕要落下病根,现在只有朝歌才能有上好的丹药治伤。
就在他赶着马车要上前时,一队人马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将银城的卫兵打开,拒马路障也统统被拆掉,而银城的卫兵看见他们,更是一脸见了鬼的神情,连反抗都不敢就匆匆逃了。
马侍卫认出那领头之人乃是朝歌轩辕卫左使,目光一亮,连忙喊道:“郭大人!”
郭千山将他们接到了朝歌,进城时他对正在核查新人身份的陶大成道:“这儿有伤员,你开个条子。”
陶大成一看是他,二话不说就给开了条子,他交到马侍卫手里,嘱咐他三天内拿着条子到衙门消档,然后又忙碌去了。
时隔数月,朝歌城内跟当初可谓是天差地别,如今眼看着比凤城还要繁华气派,马侍卫却无心观赏,匆匆将钱丁宁送入医药坊,盯着他把药都吃下去,高热也退了,才去向郭千山致谢。
郭千山当时正在城门口和陶大成说话,“这两天从银城那边过来的人少得不对劲,问了才知道银城城主拦路收钱。”
陶大成翻了白眼,“我看是拦路打劫吧!你去把他们打掉了好啊,这段时间我会盯着,要是再有拦路打劫的,就让人通知你。对了,仙洲那边的铺子,你不用去了吗?”
郭千山:“东家指了罗燕行过去,论做生意,她算得上是我的祖师了。正好最近城里事多,玄武卫又要训练,我想在城里多留一阵。”
说话间,马侍卫过来了。
郭千山止住话头,询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马侍卫这才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说了,末了摇头叹息,“战乱一起,人心也跟着变了。”
郭千山不置可否,又听马侍卫询问,“我看那么多流民进城,朝歌安置得下吗?”
郭千山:“放心。有城主在。”
马侍卫微微松口气,是啊,那可是一位能打败仙门的金丹真人。
马侍卫放了心,却没有走,忐忑道:“不知城里有没有什么差事能给我做,最好是工钱多一些的。”他犹豫着说,“我家大人病体未愈,需要银钱将养。”
雇主养侍从是理所当然,郭千山鲜少见到侍从赚钱养雇主的,不禁多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