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妇孺等着家人来接。
柳芸禾今日起的早,洗漱后将长发梳成百合髻,用做衣服剩下的暗红色布条做了发带,明艳秀丽像朵山茶花。
慕春不怎么管她的穿戴了,因为穿什么都一样,就算披上麻袋也是个美人,人群里一眼就能发现的存在。除非将她的脸遮住,再穿上臃肿的衣裳,才能挡去其他人主意的目光。
树上的叶子从开始的变黄,短短几天慢慢全部掉光,天气也正式进入了深秋,从水面刮过的风都透着冰凉,打在单薄的衣衫上透心的凉。
若是脚底沾了水,弄湿了鞋袜便会像针扎一样冻的发疼。
另外的几户人家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偶尔会听到大人哭,孩子叫的声音。
老张家也只能低调些,不出任何言语。将被子在屋里面藏好,身上也仅有一件马甲,就算其他人眼红也不会生出什么恶毒的心思。
可若是到了冰天雪地就说不准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铁生老弟,我是大哥呀!”老村长带领着三十来个年轻力壮的汉子,站在木筏上往这边划来,因为山洪后,大家再也没吃饱过,即使是年轻力壮的汉子,也都透着憔悴。
没法填饱肚子又冷又饿,为了省出更多的粮食,每日都是一碗杂粮粥勉强糊口,状况好些时也能喝些鱼汤补充营养。
好在他们只是节省些,不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这才能保证张家村在村长的带领下依旧能和平共处。
灾荒年,谁能不藏些口粮保命。
“哎,在这里,铁成大哥我们在这里!”张铁生看着远处划过来的木筏老泪纵横,终于看到亲人了,他一边激动的挥着手,一边偷偷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慕春看着父亲这副热情的模样,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张铁生虽然是个屠户,可他所有的强势都用在了张慕春的身上,性子一点都不像个有戾气的杀猪匠。
老村长看到张家的大船时,眼里顿时有了羡慕。
“铁生啊,想不到这光景你还能住上这么好的屋子,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啊!不像我老了老了,还要为一村子的人操心。”老村长张铁成眼睛一直在张家的船上打转,满眼羡慕的神色。
“哎,这也不是我张家的船,是慕春朋友的船,我们也是用粮食与人家交换才能住在面,说到底也是借了人家的光。”张铁生还没傻到失去理智,还知道掩饰一二。
“大伯父好!”慕春找准机会与老村长打了招呼,并叫来关月一起套近乎。
“大舅好!”关月也在一旁学着慕春的样子打招呼。
“好好,都好,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老村长看着小一辈也有些动容。
“表妹,你们怎么在一起?”虎子看到关月与慕春在一起,感到很神奇。
“这事可说来话长,我们边坐边说吧!”船上不能来太多的人,所以只上来老村长带着虎子。
“铁生老弟,婶子她老人家可还好?”记起张铁生她娘,老村长不得不问上一句。
“都好,都好,一切都好,多谢老哥惦记。”二人相谈甚欢。
这二人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又因为没有其他的兄弟,所以格外的热络,小辈之间也偶有走动。
这边亲戚叙旧,那边也热闹的很,其余人也分别与另外几家闲聊着,看着木筏上挂满的鱼干,蔬菜干,才发现这里比石头山那边的物产富足许多。
竟然能打捞这么多的鱼,与其他根茎蔬菜,比如地瓜秧子,萝卜干,切成薄片串在一起的土豆片。李狗娃家里还捡了好几件长衫。吴工头的家里也带着暖和的屋子遮风挡雨,比他们过的舒服多了。
这时大家又想起了那个流言,当时若是再小心些多点准备,如今是不是也能过得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