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出错的。
商砚书跟路乘对视着,他?很想像以往一样,带过这个话题,但到底没控制住心中积压了这么多时日的怒气。
“你只看得到面上的事?,裴九徵私下里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又?知道多少呢?”商砚书冷嘲道,“他?若真的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夜间又为何不敢与人同寝呢?”
因为……路乘一噎,这件事?他?也?一直弄不明白。
“傻徒儿。”商砚书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抱住路乘,低喃说,“若非为师把你抢来,也?许哪天你被人剥皮拆骨了都不知道。”
他?虽没有指名道姓,但结合前?面的话,这个“人”在?暗指谁,其实也?很明显。
路乘的脸垮下来,在?商砚书起身去拿一旁的木梳时,他?突然用脑袋顶向对方。
商砚书捂着后腰,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你刚刚是不是用脑袋顶我了?”
“不许你说我哥哥坏话!”路乘又?顶了他?一下。
他?现在?的形态额顶没有双角,顶人倒是不痛,但商砚书还?是很不敢置信:“你为了裴九徵顶我?”
“是你先说他?坏话的!”路乘刨动?小蹄,像是在?警告对方。
“你还?想为了他?踢我?!”商砚书原本都想结束这个话题了,此刻却是怒从心?起。
“说了又?如何?裴九徵自?己做的那些事?,难道还?说不得吗?!”
“我哥哥很好,不许你说他?!”虽然路乘也?不明白裴九徵之前?为何夜间不能与人同?宿,又?为何在?从瀛洲回来后,这个怪癖突然消失了,但他?坚定地要维护哥哥,就像他?曾经维护商砚书那样。
他?前?蹄刨动?两下,像是在?助跑蓄力,随即便像是离弦之箭一样疾冲出去,对着商砚书飞起一蹄。
商砚书闪身躲过,在?与路乘擦肩而过的间隙,将这匹腾跃到半空的小马一把抱住,又?在?对方的剧烈挣扎中,同?对方一起摔倒在?地。
“大坏蛋!”路乘四蹄乱踢,在?商砚书手臂禁锢下拼命扑腾。
商砚书将其牢牢按住,五指捏紧,心?中的怒火第一次如此失控,简直想撕毁这些时日一直装着的温和?表象,不再搞什么慢慢打动?,只顺着自?己冷酷残忍的本性,管路乘愿不愿意,他?本就是恶名昭著的魔尊,又?为什么要在?乎他?人的感受和?意愿呢?
仅有的一丝理智阻拦着他?,他?若是真用上这些粗暴的手段,欲望固然可以得到一时满足,但路乘大概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他?,黏糊信赖地叫他?师父了。
在?按住路乘的同?时,商砚书也?在?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暴虐的怒火,只是有一物也?在?随他?的怒火一起高涨,且更加暴虐不受控。
一人一马缠斗时,商砚书面色突然一变,他?按着路乘的手臂也?同?时一松,路乘立刻站起来跑开几步,本想生气地离开这里,但他?又?意识到什么不对,回头?看着捂住胸口,眉宇蹙起,似乎正强自?忍耐着某种?痛苦的商砚书。
路乘脚步停住,却也?没有贸然接近,怀疑地看着对方,疑心?对方是不是又?在?演戏,他?已经吃过不止一次亏了。
但他?看了一会儿,看到商砚书愈发苍白的脸色,和?额间密布的冷汗,意识到这回应该不是装的,于是赶紧跑回去,问说:“你怎么了……?”
是因为刚刚的胡闹吗?可他?也?没真的踢到他?啊。路乘有些慌张,见商砚书不答话,便道:“我去帮你叫人!”
他?不懂医理,但商砚书那些属下中应该是有懂的。
路乘转身想往外跑,却被商砚书叫住:“回来!”
似乎是缓过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