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云看他一眼,不再说话。
“朝阳!”杜子衡赶紧将脱力踉跄的郭朝阳扶住,又对顾今朝苏寒云赔礼道,“是朝阳莽撞了,两位城主请勿见怪,他也是忧心魔修一事,玄武城地动频繁,应该就与魔修地下所为有关,此事非同小可,恐怕其所图甚大。”
“此事我玄武城自会处理,即便那几名金丹魔修受反噬而亡,但这几日在城中搜查,却也搜出了些藏匿魔修的形迹,几位不必担心。”顾今朝道。
“如此便好。”杜子衡代替郭朝阳,再次郑重地行了一礼赔罪,随即找借口告辞离开。
回他们暂居的那座别院的路上,郭朝阳慢慢从化神期的威压中缓和过来?,虽然仍然需要搭着杜子衡的肩膀走?路,却不妨碍他怒声大骂:“他分明?就是有问题!若是问心无愧,为何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会以势压人,若我师尊和师叔在——”
“好了!”杜子衡及时打断他,等路过的那几名玄武卫过去后才?低声说,“这里是玄武城的城主府,慎言!”
杜子衡也不是不怀疑苏寒云的,顾今朝那番话并未能说服他,但这是别人的地盘,苏寒云是化神期的尊者,又是地位崇高?的玄武城城主,掌管半座玄武城,在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的情况下,只凭怀疑推断来?质问指责对方,本身就是极大的不妥和冒犯。
正道不像魔道那样行事乖张残忍,稍有不顺心便动手杀人,但低阶修士胆敢这样冒犯高?阶修士,却也是要受些教训的,也就是他和郭朝阳背靠承天剑宗,师门来?历大,玄武城不想轻易交恶,不然今日郭朝阳恐怕不止是要受一遍化神期的威压那么简单。
郭朝阳何尝不知道?他愤愤道:“我就是不服气!我们这样辛苦拿下的魔修,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问出来?,便被他带人劫走?了,现在还在狱中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连尸体都见不到!”
“不会不明?不白的。”杜子衡说,“事关魔修,师尊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玄武城迟早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等师叔来?撑腰,看这位苏城主再怎么说!”郭朝阳终于稍稍冷静下来?,他道,“师叔怎么还没来??”
“许是出了些变故。”杜子衡忧虑道。
已?经第四天了,即便裴九徵因故无法前来?,也该回信一封,但他们至今仍未收到任何回信,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他们师父不可能不理他们,不回信无非两种可能,没收到,或是门派内部也出了变故。
后者概率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们承天剑宗是东洲第一大派,裴九徵又刚晋升当?世唯一的渡劫期,谁敢招惹?
所以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之前传的信出了意外,恐怕根本就没有送到裴九徵手中。
“定是被人拦截了!”郭朝阳说,“这城中又有魔修,又有内鬼,定然是不想让师叔他过来?的,无论到底是哪一方动手,想来?我们在城中都是传不出任何消息的!”
“嗯,得?想办法出城去传信。”杜子衡点头应和。
两人合计了一番,回到别院稍作休整后,便想找个借口离开城主府。
商砚书和路乘则留在府中,传信的法术是承天剑宗师门特有,他们去了帮不上忙,而且他们也没想帮,路乘在回来?的路上不断地打哈欠,他睡了三天,能保持清醒了,但法力却是还没恢复完,除却靠香香的灵草补充,最经济实用?的方法自然就是睡觉了,就这么一上午的功夫,他的身体便自然地开始犯困了。
郭朝阳杜子衡出城传信,商砚书留在城主府,陪着路乘睡觉恢复,两拨人计划得?很好,但是在郭朝阳杜子衡离开后不久,路乘正躺下准备睡觉,商砚书却突然说:“为师有事要出门一趟,爱徒一个人待会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