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拎过来,蹲身在她面前,“把鞋穿上。”
拖鞋是羊角款式的,与他脚上的是情侣款。
许清屿拎了毛巾出来,将头发与衣服隔开。云徽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见他将袖子捋上去几分,将吹风插上电,在身后站定。
吹风机“嗡嗡”地声音响在耳侧,他的动作比当年娴熟,白皙如玉的手与黑发形成鲜明对比,穿过发丝时好似泼墨画卷上不请自来的天外来客,晕开层层水墨,找到最深处躲藏的人。
半个小时后,许清屿确认全都已经吹干后关掉吹风机,弯腰将被单抖直,展开一角,两个枕头紧紧挨在一起。
他今晚要留宿在这边。
云徽耳根涌上一层绯红,视线从枕头上挪开,落在床头的画框。
云徽睡在靠里侧位置,没多久许清屿从外面进来,两只猫被关在门外,他揽着她腰,将人转了方向抱进怀里。
这段时间两人关系虽在修复,但从未同床共眠,云徽紧张得掌心都出了汗,整个人的神经绷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只能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还有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雪糕和奶球在门外喵喵叫了几声后便结伴离开,卧室只开着两盏床头灯,橙暖的灯光圈住两个小小的世界,柔和了他的轮廓。
“许清屿。”她轻声唤他。
“嗯,我在。”他应。
“你会爱我多久?”
“很久。”
“直到我大脑失去意识。”
许清屿鼻尖蹭了蹭她额头,在眉心落在一吻,“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你对我多重要,我多爱你,但发现好像怎么做都显得苍白又无力。”
“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些事而去想要做些什么,你在我身边,看着我,喊我的名字,对我来说就已足够。”
黑发散开铺满枕头,许清屿轻抚她的脸,“我别无所求,只求你爱我。”
这一晚云徽睡得不是很安稳,反反复复做着一些梦,每一次睁眼环在腰间的手都会跟着动一下,他贴过来,声音低哑的问:“怎么了?”
“没事,做了个梦。”
他应了声,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哄着她睡觉。
云徽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空气中漂浮着熏香味道,窗帘拉得严丝合缝,空调扫过窗帘轻微晃动,露出一角的亮光。
她伸手想去拿手机看时间,另一只手快她一步,看了眼后把手机放下。
“睡不着?”
“有一点。”她实话实说。
她睡得很浅,醒了之后入睡就极其困难。
话落,整个人忽然被掐着腰抱起,下一刻就睡到他身上。
许清屿懒懒睁眼,黑眸里带着几分睡意,指尖挑开她睡衣下摆,“那做点别的。”
“”
一个多小时后。
云徽动也不想动,头靠近枕头便昏昏欲睡。
许清屿笑着同她说话,她皱眉把人推开,翻身用后脑勺对他。
再醒来时已经第二天,身边已经没人,厨房里传出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云徽出来时往厨房看了眼,许清屿背对她,正弯腰做早餐,两只猫蹲在猫碗前,更埋头吃得不亦说乎。
许清屿将她照顾得很好,除了中午在舞团吃饭,剩下的两餐基本都是他亲自下厨,变着花样的给她做饭,更是少不了一些营养滋补的汤。
仅仅一个星期,云徽就发现自己长了两斤,气色比之前红润了些,而且半夜醒来永远不会睡不着,渐渐的,她都有些怕自己半夜醒了。
十二月,曲京正式进入冬季。
周末云徽和许清屿出门,驱车前往陆医生所在的诊所,进行今年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