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逐渐平息,门打开身形颀长的男人抱着姑娘出来,云徽被放到盥洗台上,任由他低头给自己洗手,涂着淡色指甲油的手指白皙纤细,跟没骨头似的。
低头亲了亲她额头,这才放人,“写试卷去吧。”
云徽走了两步又回头,正准备关门洗澡的许清屿眉骨轻抬,声音带着□□后的喑哑,“怎么了?”
她摇头,“没事。”
“想一想晚上吃什么,我出去买。”
云徽点头,“好。”
浴室门关上,衣料摩挲的声音传出,片刻花洒被打开,云徽捏着耳朵回书房,空气里还残留适才的气息,她静不下心来,干脆合上试卷出去。
隔了几分钟许清屿在她身旁坐下,沐浴露的味道萦绕鼻尖。
“这什么电影?”他问。
“爱情故事。”
情感电影通篇围绕男女主的感情发展,许清屿陪她看了一会儿,电话响了,在看到来电那一刻他脸色沉下去。
“不能给你做饭了,我得回大宅一趟。”
不用猜就知道是他父亲那边的事,云徽点头,“你路上注意点,别受伤了。”
许清屿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温声,“知道,我尽快回来。”
“不着急,我等你。”
许清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才拎着大衣出门。
不寄
车子驶入大宅, 二楼灯火通明,佣人低头收拾着地上的残片,
许清屿踏步上二楼, 迎面碰到下楼来的祁书尧。
祁书尧是许宗元的私人医生,也是许清屿高中时的好友, 见到他祁书尧摘下口罩和手套放进大衣口袋。
“这次打了三针。”
三针才让许宗元镇定下来,镇定剂注射过量会影响身体各种技能的下降。
许清屿点头,“谢了。”
祁书尧拍了拍他肩膀,走了两步走扭头,“听陈子昂说你最近谈恋爱了?”
许清屿颔首。
“挺好的。”
祁书尧没再多说什么,拎着医药箱离开。
许清屿在门口抽了支烟才推门进去, 偌大的卧室很空旷, 除了床所有家具都被撤掉, 窗户阳台用栏杆封死,上次窗户被砸碎后便将人将窗户卸了。
房门上着锁, 两层。
且只能从外面开。
阳光透过栏杆的缝隙割裂在地板上,床上的人闭着眼,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已经雪白,面部肌肉松弛, 像与死亡一步之远。
许清屿拎了张椅子在一侧坐下,拆了块薄荷糖到嘴里咀嚼, 懒懒的靠着椅背。
好一会儿。
“钱我已经捐出去了, 除了这栋房子,你什么都没有。”
而不卖这栋房子,是因为他妈妈很喜欢楼下的院子。
在回大宅的路上, 他脑子里闪过那些久远的记忆, 一幕幕像电影回放。
一向温柔的母亲第一次那样崩溃, 一遍又一遍的播着许宗元的电话,听着他荒诞的解释,在濒临死亡那一刻,她将他推出去,让他好好活着,让许宗元好好照顾他。
她不介意他再娶,只望他们能善待她的儿子。
被许宗元接回来后,许宗元对他不管不问,在确认母亲死亡的第二天,他带着另外一个人回来,让他低着头叫妈妈,他不愿便换来一场打骂,只是那次他再也不敢跑。
他看着原本属于妈妈的院子大变样,看着原本伪装疼爱他的许宗元眼里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看着外婆过世,下葬。
每年清明,只有他一个人去扫墓,他早已与那个家格格不入。
那时的许宗元为了挣面子,送他去上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