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人归
阮柒确实对被操控的李无疏无计可施,强行动手,只会伤到李无疏的肉身。司徒衍能如此深度地操控李无疏,定是在他身上种下了引子,现在只能想方法找到司徒衍的藏身之所。
他扯着黑绫,将“李无疏”拽到近前,指尖泛起光点,以清心决朝对方眉心点去。
然而“李无疏”比他更快,手捏剑诀,裂冰当头刺下。
剑光飞旋,瞬息之间便将黑绫绞碎,被缚的双手终于解脱。
裂冰只认李无疏的身份命格,在李无疏面前,其他任何人都无法驾驭它,即便是阮柒也不行。
“李无疏”将剑接下,反手朝阮柒刺去。阮柒身形忽闪,那剑没能刺实,从他颈边堪堪擦过。
李刻霜怎么还未找到司徒衍真身!
正起这念头,李刻霜的声音从林中传来:“找到你了!看剑——”
林中瞬间惊起一群飞鸟。
“无疏——”
随着李刻霜找到司徒衍,与阮柒过招的“李无疏”身形顿时迟钝,像漏了气的风箱,没两下就瘫软下来,阮柒前一刻还在躲剑,下一刻便将他接了个满怀。
李刻霜终于重伤司徒衍,追着对方从林间飞出。
凌原居然敢提出跟李无疏比剑,以此决定阮柒收谁为徒。
李无疏一时以为自己听错。这两人是不是存心要让他给阮柒当徒弟?
铜板满脸不悦:“我家宫主收徒,合意即可。你说比剑就比剑?”
庄澜上前道:“不比剑?莫非阮仙师收徒只看长相,只要与李无疏相貌相似便来者不拒不论其他?道门式微,十二大宗门如今仅余七宗,更有三宗隐世不出,衍天宗一脉单传,择徒之事关乎道门兴衰,何其紧要,岂敢儿戏!仙师此举未免徇私,有失仙道第一人的体面。”
“……”
此话一出,众人都静了下来,连外面看热闹的也噤声了。
阮柒换了个坐姿,身体微微前倾,这让他半张脸埋入阴影,压迫感更甚。
庄澜方才还振振有词,现在心里只打退堂鼓。
“你在无相宫与我谈道门兴衰?”阮柒轻声说道。
无相宫起于市井,早年为道门各宗所不容。
第一任宫主是李无疏,之后阮柒代掌宫主之位。
阮柒既是无相宫主,也是衍天宗传人,两者各论各的,毫不相干。正如先前有人说的,阮柒就算收了弟子,这徒弟也未必是下一任宫主。
阮柒语气虽轻,众人却一时无法揣摩阮柒的喜怒,战战兢兢不敢说话。此间的氛围顿时压抑而微妙。
最后竟是李无疏开口打破了沉默。
“收个徒弟的事,上升到道门兴衰,是否过于夸大?道门魁首也好,仙道第一人也好,这都是外人强加于身的浮名,阮柒可没有担负道门兴灭的义务。
“若说阮柒择徒关乎道门兴衰,要为道门考量,你说这徒弟,是阮柒的弟子,还是整个道门的弟子?是要挂在阮柒名下,由道门各宗授业传道?若他将来步入歧途,是否又要怪罪阮柒疏于管教?
“道门各自离心自取灭亡,你将此事与阮柒择徒一事牵扯起来,若你成了阮柒传人,身上担子不轻,你打算如何力挽狂澜,拯救道门于危难?”
“你……你……”庄澜被他一叠声质问砸懵了,“你”了半晌,才想起来反问他,“你怎可直呼仙师名讳?”
铜板也埋怨道:“李少侠,不可对宫主无礼。”
李无疏不屑地撇了撇嘴。
阮柒点头,他听得出来。
“宫主!凌原朝李少侠刺过去了!他身法好快!”
“李半初身法更快!他闪过去了!他把凌原的剑格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