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谢,蹩脚的普通话毫无逻辑的措辞解释着他为什么要去捡这些硬币,他一个一米二的成年男人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技能,又不想上街行乞,要养活家里人只能靠这点维持仅存的尊严,而这尊严,在被陆绥看到的这一刻被剖了个干净。
残酷的现实就像巨山一样压倒在了弱小的身躯上,陆绥从来没觉得苦难值得歌颂,恰恰相反,最无耻最阴险的语言就是把艰辛和苦难当作什么励志的事迹去愚弄底层人。
人类选择欣赏怪异的异类,却无法包容怪异的同类。
讽刺的是他们更愿意将硬币投入这个荒废的池,去寻求虚无缥缈的祈求得以实现。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甩掉了衣袖沾上的水,递给他一张名片:“你去这个地方,可以让你家人的温饱得到应有的保障,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于他而言就是选择帮忙和视而不见的区别,于他却是拯救了一个家庭一个矮小男人的尊严。
那个男人不知道说了多少句感谢,他点点头表示接受。
回去沿着来时的路,脚步都变得沉重。
那一抹耀眼的红,毫不费力就夺得路人的注目。
陆绥略显沉闷的情绪,在看到“狗东西”这三个赫然大字时变得微不足道。
嘴角抑制不住勾了勾笑。
夺目的红色与厚重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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