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迎来了一支送亲的队伍。
猗猗交给我?半股钗,让我?交给那队伍中最漂亮的女?子。
那钗子很别致,像只青雀,可惜只有一半。
我?问她,另外的那半呢?
“我?留在高?阳王府了。”她淡淡的说,“两?股钗,我?都不想要?了。现在我?只想为?父兄报仇,我?只想为?自己报仇!”
我?拿着半钗,暗自琢磨“最漂亮的女?子”,那须得漂亮成何种样貌呢?
我?没想到,送亲队中仅有一名女?子。
但?她的样貌,的确堪得上“最漂亮”三个字,那便是放在整个山东,整个关西也堪得上了。
女?子正坐在胡床上喝酪浆。
她瞧见?我?,以为?我?也想喝浆,便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怯怯地走上去?。
“给。”他把碗递给我?,我?挺想喝的,不过不想误了大事,遂从袖管中取出那股钗子,丢在她身上,转身便跑。
猗猗让我?把他背到一段矮墙边,点了支蜡烛,然后便对我?道:“回去?吧,没有旁的事了。”
“那你怎么回去?呢?”
她笑着摇了摇头,“不回去?了。”
“要?么,浪迹天涯;要?么,永远留在这里。”
我?望着她的眼?睛,透着一股向死?而生的决绝。
我?自心底嘱咐她,大仇得报,快意人生。
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猗猗。
我?只听说,突厥撤了兵,肆州安然无恙,我?猜想,猗猗可能永远留在那个无名小村中了吧……
而我?,则继续着自己的人生轨迹。
阿那肱把我?送进了一间曲坊。
曲坊毗邻漳水,故名靖水。
曲坊有两?名主事,乌矮若干和?张大娘。
阿那肱说,他们?都是周国细作,专在邺城开设曲坊,收集消息。
他将我?安插进来,一来为?了勾/引达官显贵,二来为?了连媾周人,互通有无。
以我?的姿色,很快成为?曲坊南楼的头牌,得以接近更多的齐国官宦。
其中官位最高?的,便是和?士开。
和?士开每次来曲坊,都是先去?北楼,后来南楼。
他喜欢听我?给他弹胡琵琶,久而久之,他便允我?去?他府上弹。
他说,其实他不喜欢男人,怎奈天子喜欢;
我?心里想,其实我?也不喜欢男人,怎奈你喜欢。
我?们?两?个不喜欢男人的男人,就这么颠/鸾/倒/凤,欢/愉整宿。
有时,他把我?缚起来,用荆条狠狠的抽打;有时,他又让我?把他缚起来,亦用荆条狠狠的抽打。
他哭着大骂,说他厌弃我?,他想杀了我?。
我?又何尝不厌弃他,想杀了他呢?
可讽刺的是,人们?都以为?我?是和?士开的人,便如人们?都以为?和?士开是天子的人一样。
所以,也许,我?们?厌恨厌弃的不是对方,而恰恰是我?们?自己。
乌矮若干和?张大娘受命于不同的上峰,所以他们?面和?心不和?。
乌矮收留了一对胡人兄妹,名叫阿垭和?阿脊。
张大娘有个私生女?,名叫猞猁。
我?为?了能在曲坊站稳脚跟,便在私下与猞猁私通。
我?不喜欢她,却也不讨厌她,只是觉得她是个傻了吧唧,好糊弄的女?孩。
那几年,齐周的关系日益紧张。
周国的细作都在急着找宇文护流落在齐地的老娘阎氏。
谁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