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清操一眼认出,她?紧跑过去,唤了声“承道!宝儿!”
承道见是清操,先是一愣,继而扑进她?怀中大哭起来。
清操一边安慰,一边问身后的宝儿,“出了什?么事?”
宝儿支支吾吾,承道抢先哭诉道:“阿娘,府中有?蛇!姊姊被蛇咬死了!”
承道所说的姊姊是他乳母徐氏,孝瓘自邺赴晋阳,便把他交给?徐氏照料,后来清操又把宝儿送回邺中,也是交由徐氏。
清操听罢大惊,问道:“谁把你们送来的?”
承道答道:“是二伯……”
这时又有?脚步声响,清操抬眼一看,孝珩与弘节一前一后走上来。
孝珩见到?清操也是一怔,进而长舒口气,道:“太好了,可巧你在这里,这孩子跟我们哭了一路,我都不知?要怎么办……”
清操行了礼,又问详情。
孝珩答道:“前日晚间,徐娘子在给?承道铺床暖榻时,竟见被中偎着一条蛇,那蛇受惊,咬了娘子。徐娘子遣人给?我与延宗送信。延宗去了晋阳,我连夜赶到?兰陵王府时,她?已毒发身亡。我本应把承道和宝儿接到?我府中,但现下前线战事吃紧,我已连日宿在官署,只?得秘密将两个孩子送来此处。硖石山寺的竺谶禅师,曾为父皇的阿阇黎①,其?后一直为我兄弟信赖,孝瓘少时受伤,也是在这里将养的。”
“殿下安排得很妥当。府中确实不再安全,我们还是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孝珩点了点头,“待我回去,定会令人彻查毒蛇之事。”他又唤弘节,“既然你阿婶在这里,你便跟我回去吧?”
许久未见,弘节长得几乎同孝珩一般高了,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全然不似个孩童了。
他挠头笑了笑,“二叔,我能不能也留下?”
孝珩知?他跟叔叔们少年时一般,最不爱听东馆老博士们的讲课。
他刚想拒绝,只?听弘节又道:“婶娘和承道也需要人保护啊!”
遂白?了他一眼,道:“那好吧,你在这里同你阿婶学些礼乐,回去我考你。”
孝珩又留下些侍卫,通通乔装成香客,留居在僧寮中,自己则当夜折回邺城。
清操带着弘节,承道和宝儿在硖石山寺暂住下来。
春雪消融,逶迤的山岭染上或浓或淡的翠色,间杂起粉红色的花团。
清操让他们学琴艺,弘节和承道不愿意;
让他们练骑射,宝儿不愿意;
让他们读书习字,那便是三人都不愿意了。
就在清操一筹莫展的时候,寺中来了位客人。
正?是曾经北宣寺的住持,云游至此的慧远法师。
清操这才听说,慧远被免去北宣住持的原因,是将靖水酒肆租给?了阿垭,领军府调查了多日,也没发现他与细作有?何关?联,但终究是不能再当住持了。
慧远人很随和,爱讲佛经里的故事,闲来无事就跟孩子聊天,孩子们也十分欢喜。
这本可以让清操腾出时间做些别的,但因他卷入过靖水之事,清操多少有?些防范,便常在暗处偷听他们的对话。
一日午后,清操听慧远在给?孩子们讲《长阿含经》中的金翅大鹏鸟的故事。
许是早晨起得早,听着竟睡着了。
再睁眼,只?见那三人排成一排,人人身后背着竹席。
“这是……什?么意思?”清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阿娘,你看我们像大鹏鸟吗?”承道问。
清操拉了拉那席子,无奈点点头,“像。”
“你看,我说吧!”承道得意地对弘节挑了挑眉毛,“走呀!”
弘节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