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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

他不想?惊动府中的仆役,便令马车停在后?苑的角门处,想?从后?苑的小径潜回书房。

此路正好经过庖厨。

庖厨中闪着微弱的烛火,孝瓘无意间扫了一眼,只见?清操抱坐在胡床上,手握一把蒲扇,守着一只小炉,头枕着膝盖,打着细细的鼾声。

孝瓘心内一动,他缓步走进房中,俯身将她横抱在怀里。

忽然的失重?,惊了她的梦。

她张开?眼,目光迷离,口中含混问道:“孝瓘,你的毒解了吗?”

孝瓘知?她还在残梦,所言也似呓语,遂浅浅一笑,答道:“解了。”

“哦……”她把头向他的锁骨处靠了靠,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胡渣使肌肤有些粗砺的触感,她目光一滞,这才闭目叹道,“唉,果然是个?梦……”

“我刚在给?你煎药,谁知?竟睡着了……”她解释道,“梦里马先?生?炼制出了解药……我刚才是不是问你什么话来着?”

孝瓘点点头,噙了笑,道:“你问我能不能抱你回去。”

“这……这不可能吧……”她环视左右,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试图挣扎了一下,“快放我下来……”

孝瓘反将她抱得更紧,“你若没说,我怎敢抱你呢?”

清操彷徨了——若在梦中,确也有可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我收回行吗?”清操红了脸,“待会?儿被巡夜郎官瞧见?……羞煞人……”

“好吧。”孝瓘顺从地?把她放下,然后?小声道,“那我……也可以收回我的话吗?”

“你说什么了?”

“就是昨夜说的那句……”孝瓘牵了她的衣角,一前一后?往寝房走,“你别生?气了,我并没有回应三兄。我只是……只是想?问问你……将来的打算,我……总归是放心不下你的……”

“我知?道……”清操停住脚步,转回头道,“我不是因为你提河间王而生?气……我是因为你提到那个?‘将来’而生?气。你可知?,那是我一直逃避,无法面对的,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如此,你教我如何答你?”

孝瓘握着她的手,将她抱进怀中,涟涟泪水打湿了他的前襟。

他哽着一口气,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只陪着我便好,将来之事,将来再议……”

清操白日?陪他去尚书省,晚上陪他看公文。

丙日?旬休,孝珩送来一帖,邀请孝瓘往北宣寺礼佛听经。

他已接连两日?发热,因怕清操担心,隐下未说。今日?好容易旬休,只想?赖在床上,多睡上一会?儿。

清操见?他迟起,遂坐在床边,抚着他肩膀,问道:“你怎么了?肚子疼?”

他撑身起床,笑着摇摇头。

“二兄邀我们去北宣寺,你想?不想?去?”

清操端详他的脸色,脑海中忽然闪过惠琳形容枯槁的模样,“你……你再睡会?儿吧。”

“清操……”他握上清操的手,她的手冷若寒冰,还在微微发颤,“听说北宣寺的梅花开?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清操点了点头。

北宣寺的住持慧远,师从数位高僧,能讲《十地?经论》和《涅槃》。

慧远亲自在山门处迎接,并将孝珩和孝瓘引至佛院。

院中清幽,佛香四溢,慧远指着天王殿道:“殿内正在修缮,请二位殿下移步正殿吧。”

孝珩点了点头,拉着孝瓘往大雄宝殿进香。

清操双手合十,格外虔诚,以至孝瓘起身望了她很久,她才睁开?眼,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

“走吧。”孝瓘拉起她的手,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