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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显然没有睡着。过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不是说……要我陪你做……几?件事吗?”

清操挪了挪身子,鼻尖凑到他的耳边,问道?:“你……可以吗?”

孝瓘的耳朵瞬间红透,他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我可以……努力……”

清操浅笑?,轻轻吻了他的额头,鼻梁,在触及嘴唇前,她按住他将?起的身子,轻声道?:“我同你一起努力……”

在孝瓘原本?的观念中,人在此时皆为兽。

就如同一头烈日炙烤的野兽,急寻一泓清凉的泉水,却须用尽这?世?间最肮/脏/龌/龊的手段,方才可以寻到。

然而今天,他忽觉自己?像个人了……

至于清操,她从来都想做一个人,而不是被人霸道?按在床/笫上,予取予求的物。

她想要的欢愉并不比他少……

可惜她前次得到的,却是一场疼痛而艰涩的半途而废。

幸而今日,她终于懂了,何谓春风舞罗帐,何谓春雨润栀树……

一个人,须以自己?的情?感,温柔地去探索另一个人,进而触及对方的灵魂;

当他们的情?感交/融在一起,他们的灵魂自然也在一处了……

几?近寒食的天气总归不会太好。

细密的雨丝,带着清寒孤冷,打湿了门前的路。

与其说清操起得很早,不如说她根本?就没有睡。

她蜷在孝瓘怀中数日子——

自邺城到河阳,马不停蹄三日,河阳到荥阳一日,在荥阳等?候录籍要一日,只不知重册王妃还?需多少日……

眼见东方鱼白,她起身走到镜边,敷粉梳发。

她从镜中瞧见孝瓘也起了身,倚着隐囊望着她,她拿起桌上的黛笔晃了晃,“罚你帮我画眉好不好?”

孝瓘没有动,道?:“我这?手提剑握槊,从没拿过眉笔……”

清操的眼中已蓄满了泪水,“其实很简单的……”

任凭泪如雨下?洇了妆,她还?是执拗地对着镜子,细细勾勒出远山眉。

孝瓘起身走到她旁边,待她画完一边,他接过笔,照着样子画完了另一边。

两边的眉毛并不齐,看来仍旧有些?滑稽。

他的鼻尖和眼尾都泛了红,脸上却是缀着笑?,伸指去抹她的泪……

“去吧,我等?你回来。”他的清眸淌着弱水。

清操想起河阳时,也曾对孝瓘说过同样的话。

“昔日我能做到,君亦不可食言。”

寒食节后不久,宫中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传闻天子在前一日召见了兰陵王高长恭,二人谈话间,天子忽起气疾,幸而身边有前太医马嗣明,经一番救治后,才勉强脱险。

待太医署丞徐之范赶来,又用了些?药,天子才得舒适。

徐之范进言道?:“至尊的症状与明太后(娄太后谥明)相类,马先生的药恐不合用……”

天子旋即震怒,禁了兰陵王开府招纳客卿。

至于缩减用度,休养生民的谏书,高湛看了看案头,唤来和士开道?:“朕看赵彦深这?篇禁酒令最好。”

酒是粮食所酿,历朝天子想表达勤俭意愿时,往往从禁酒开始。

然而,真正让齐国衰落的,是大修池苑、开山凿佛的天子与贵族;是越来越多失去土地,荫附豪门的流民;是毫无战略,毫无章法,疲于奔命的骑兵与步卒。

所有这?些?,又岂是区区禁酒令所能解决的?

自此之后,高湛虽不再饮酒,气疾仍会不时发作,他望着年幼的儿子,整日忧心忡忡。

和士开唏嘘流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