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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前几日?太史进言,说邺城有天子气。”

清操速速吞了李子,惊讶地望着孝瓘——自新?帝高演登基以来,一直驻在晋阳,许多?国之要务都是通过并州尚书省上传下达的,邺都的僚属显得格外冷清,哪里还有所谓的“天子之气”?

“既如此说,那?我也不去纠他曲中之谬了。”

清操又扯回?原来的话?题,“你此去晋阳做什么?”

孝瓘故作无事的笑笑:“我统领禁军,本来就应该在御前戍卫啊。”

清操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再问?。

即便她再问?,孝瓘在此处也无法多?说——他赶赴晋阳,正是要将邺都的“天子气”送去龙城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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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与晋阳之间,延袤着一条雄奇壮显的太行山脉,滏口陉成为齐人穿越群山的重要通道。

这一路景色峻美, 珈蓝林立, 建有天子的离宫与宗室的别院,鼓山的石窟寺乃其中最有名的休歇之所。

孝瓘与高殷驻足在这石窟寺的山门下。

高殷听闻僧稠禅师圆寂, 无论如何也要来参加这场荼毗法?会?, 孝瓘知僧稠曾与文宣帝授“菩萨戒”, 遂同意陪他前来。

寺中香烟缭绕, 梵音低徊, 台上的高僧洪声说法?:“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 寂灭为乐……”

随后?举火荼毗, 台下僧众齐诵佛号, 目送禅师脱苦行之身?, 入涅槃之境。

高殷静静的望着那被烈火扭曲的空气,轻声吟道:“形容稍歇灭, 齿发行当堕。自?古皆有然, 谁能离此者?”①

孝瓘侧目,见他眼中竟噙了泪花, 猜他一定由?彼及此, 想到了自?己所处的绝境。

“四兄。”高殷果然转过头,发声问道,“你……你会?放我一条生?路吗?”

孝瓘权作未闻, 漠然转了身?。

高殷几步追了上去,侍从们亦随他们退出了观法?的人?群。

二人?头顶骄阳烈日, 脚踩崎岖山径,骈行入山礼佛。

孝瓘走在前面,手?抚宝剑,步履沉稳;高殷跟在后?面,早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河南王说……你已应了他……”

自?孝瓘任中领军以来,大兄孝瑜曾度次找他,与他下了两条严令:其一,不准他掣肘长?广王高湛的京畿军,其二,便是让他将禁足于?华林苑的高殷送至京畿军中。

孝瓘左右为难,只得自?请去了河南、成皋巡视。

后?来谒者去河南传旨,命孝瓘即刻护送高殷赶赴晋阳。

孝瑜再次来到华林苑,将夺嫡大计和盘托出:“济南王本是世嫡,奈何主上夺之,现下长?广王欲以顺讨逆!”

于?公于?私,孝瓘并不认为乾明之变是一场谋逆。

遭逢乱世,仁弱的汉人?根本无力驾驭齐国,宗室勋贵不过是为大齐扶立一位英明孔武的帝王,常山王高演恰恰拥有这样的能力;更何况,文宣帝在东柏堂暗杀兄长?,传到高殷手?中的帝位本就不是名正言顺。

“大兄诸事庞杂,许是忘了曾在晋阳说过——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太子高殷登临帝位的!”孝瓘的目光冷若冰霜。

“为兄自?然没有忘记那些话。可我也说过,逝者的事当留给逝者,对生?者来说,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为重要的事了。”

“阿兄,我们忠心奉主,守土安民,就不会?有性命之虞。”孝瓘由?衷言道。

“孝瓘,我知你心胸坦荡,清如山泉,并不懂人?心沟壑,狗苟蝇营。你想想,以我与你九叔的关系,至尊是不会?真正信任我的,他亦会?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