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专一胜(1)(2 / 3)

对此饮极为不齿。许是喝惯了浓郁酪浆的怀朔武人,对这清苦的味道实在难以接受。元仲华出身皇族,自幼便指与高澄为妻,一直养在晋阳霸府,以高氏的鲜卑习俗,她绝不会爱茶。

“这是梁王的贡品,我见它色泽清淡,便要了一些,孰料喝起来味涩微苦,竟很合心意。”她淡然一笑,难掩眼中的孤寂凄凉,“你若喝不惯,我使人换了吧?”

宋氏端起杯,抿了一抿,初入口中,如白水般淡然无味,及至入喉方觉微微的涩感,恰似元仲华刚刚的神情。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少时在家常饮,嫁与大王后,王说这是水厄,不要喝,我便不再饮;今日复品,倒颇有旧时滋味。”

宋妃出身高门士族,祖父是魏朝的吏部尚书宋弁,她先是嫁与颍川王元斌之,后被高澄所掠,入霸府为妾。

“你若喜欢,便带些回去吧。”

“孝瑜定不让我饮。”宋氏笑着摆摆手。

“我实在是羡慕你,母子可以在一处。”元仲华低头浅抿着茶水,涩涩的勾了勾嘴角。

“其实……也未必尽如人意……”宋氏轻叹口气。

“哦?”元仲华不解。

“孝瑜在外面忙,府中清冷,若皇后不弃,妾妃搬来与您一同为先帝诵经可好?”

元仲华一愣,早听闻宋氏与儿媳卢氏不睦,难道是被悍妇赶出了家门?

“此间更为清冷,还不若你那王府。况且孝瑜业已成亲,来年有出,子孙承欢,你哪里还有闲暇在我这里?”

宋氏冷然一笑,“他们年纪还小,子嗣之事我尚未挂在心上。”

元仲华摇头道:“此言差矣。所谓广继嗣,孝也;修阴教,礼也。”

“皇后教训得是。若得贤妇,确可开枝散叶。”

元仲华一笑,“孝瑜素来与九王要好,卢妃乃九王妃胡氏的内姊,这婚事也是天作之合。”

“持制夫为妇德,以能妒为女工,这也算天作之合?”宋氏暗暗叹了口气,幽幽道,“孝瑜与我甥女有竹马之谊,本想请陛下做主成全他们的好事……谁料太后突然降旨……”

元仲华低头拨开杯中的茶叶,并不接她的话,她亦知多说无益,又将话题转到迁回静德宫的事上来。

元仲华见她心意坚决,又打着为文襄帝祈福的名号,她实在没有不允的道理,遂点了头。

二人又絮了些家常,其间元仲华数次拿帕子去擦唇边的水渍,几番欲言又止。

宋氏不知她要问什么,却也不愿旁生枝节,客套了几句保重身体之类的话,便欲离去收拾东西。

元仲华将她送到庭中,才嚅嗫的问了句:“你可听孝瑜说起过四郎五郎的事吗?”

“怎么没听说?这俩孩子真是能惹祸!延宗仗着圣宠,居然还偷跑到前线去……这回他们斛律家族可算与我们文襄一脉结下仇怨了……”宋氏面露焦色,却又转而一笑,“为这事,孝瑜可是伤透了脑筋,也真出了不少力,亏得此役大胜,还掳了敌军的贼首,要不然可不是打屁股那么简单了。”

“他是长兄,这样的事需要他来斡旋。杖责多少?”

“好像二十吧?还是三十?我也没记住。”

“不知……四郎的身子受不受得住……”元仲华低喃。

“皇后放心,四郎在战中受了重伤,怎么也要等他伤好了再领啊。”

元仲华长舒口气,轻声道:“那便好。”

大蒐礼前日,各军需按有司所设定的狩猎范围布围,斛律军督左翼。

“当真只罚了二十军棍?”斛律羡乃斛律光的二弟,他听到下属的回报,忿忿不平的看了看兄长,“我听说宫女在太后驾前摔碎只玉佛,还打了三十下,敢情这违抗军令、贻误战机的罪,还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