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的一家说起话来时总像个文学同好会,偏偏血气与异常是掩盖不住的,总让听众有一种目眩神晕的迷醉感,虽然少有人能听到这些对话。
然而晚餐结束后,中岛敦要回去报告情况,芥川兄妹也有未完成的事务。只有你牵着三月兔的耳朵,与梦野久作慢悠悠的散步消失。
今晚还有一场冬季的花火大会可以看,然而这就是太安家主的亲子时光了。
没有人试图加入,否则他们就会发现,其实谁都可以。
你只是喜欢热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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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怕的经历。”森鸥外对与太安族长在中华街洋装店相遇的事仍心有余悸:“没想到,她竟会亲自带亲子到洋装店试衣服。”
没想到什么呢?是不带守卫与亲子来到横滨,还是会亲自挑选洋装?那家店确实有一些适合男孩子的复古服饰,她也换了一款修身的西式服装,这时候森鸥外才意识到太安的族长确实是一位看上去很年轻的女性,而不是某种固定的概念。
不过他并不认为这位家主首领与他是同道中人,那这样来横滨的理由就很微妙了。
当初他下手之后,就与夏目漱石再也没了联系,后来了解到书店新出了夏目漱石的小说《明暗》,也曾拜读过此书。书中人物关系复杂,人性刻画鞭辟入里,整体色调偏灰暗,十分具有现实色彩,却能也从字里行间中看出作者对人性的失望。森鸥外虽然已做好心里准备,依然有些汗颜,不过看见老师仍在写书,又不由感觉振奋。
在森鸥外的呕心沥血下,港.黑终于渐渐恢复了一点元气,但不够,或者说森鸥外一直有种紧迫感。偶尔抽出一点时间想要松一口气,却和其中一个压力源迎面碰上,当真让他心力交瘁。
“爱丽丝酱,难道我真的不适合当港.黑的首领吗?哎,好难过的说,还是爱丽丝酱能带给人安慰。”
森鸥外拿着小洋裙靠近自己的异能力造物,表情一点都看不出首领的风度来,倒像是一个被现实压垮的癖.好变态的大叔:“这段时间就辛苦爱丽丝酱了,只能在港.黑大楼里换上新衣服~这件衣服和太安族长的亲子穿的是同款哦,都不敢想象爱丽丝酱穿上有多可爱~”
“讨厌的林太郎,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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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簇簇烟花在空中炸开,将天空印染成打铁花火的熔炉。绚丽的天幕下,人们在热闹的集市里穿梭,亲朋相互问候,儿童持着烟火,笑闹声与哔啵哗啦的烟火之音相得益彰,融成人间尘世的一个片段。
“狐狸变作公子身,灯夜乐游春。”
太宰治一愣,转头看着旁边念着俳句的男孩。
七八岁左右,一手拎着三月兔娃娃,一手拿着盏灯花,一字一顿的念出应时节的诗句。觉察到旁人的目光后,他转身对上太宰治的视线。
“大哥哥,你也知道这句俳句吗?”
他笑了起来,靠近了太宰治,伸出手去触碰他。
经历过港口.黑.手党囚禁,也承受过约翰·斯坦贝克异能力造成的树木疼痛共感,一直与痛苦和黑暗为伴的梦野久作有了一个“妈妈”。
虽不知为什么重新回到四岁那天,并下意识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但梦野久作终于感受到了从来不曾拥有过的“爱”与“幸福”。
不需要他的异能力,也从不往他身上装刀片。在确认梦野久作对玩泥巴不感兴趣,反而一直抱着手边丑陋可怕的玩偶时,那个玩偶就有了数不胜数的皮套和衣服。对他没有要求,只要他快乐。
与梦野久作的异能力无关,仅仅因为他是母亲的孩子,四岁之后就被尊重与满足相拥,美好得超乎了童话故事。如果梦野久作真的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他会被养得无忧无虑,单纯而快乐。然而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