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半月形的、流光溢彩的鳞片被举到她跟前。
【当当当,看看你的宝贝变成什么样?了?】花笠凑近她,语气里带着得意,【昨晚大家全都回来了,我特意薅了几?个家伙的色彩,给你补了上去,连这个豁口都用?特别的黏液补好了,漂亮吧漂亮吧?】
她还像从?前一样?话多。
甚至不知用?什么水草,将那片鱼鳞串起来,重新系在小章鱼的触足上,然后还把修补好的鳞片轻轻用?蛰足推回它柔软的腹下。
水草像是一根鲜丽的、永不脱色的红绳,串着那片鳞,让上面被反复修补又擦拭的光泽亮丽如新。
舒窈看着那鳞片,第一反应是,颜色好像不对。
她刚想暴揍花笠,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这鳞片原本的颜色了。
举起的触足停在半空中。
她呆呆地看着这片漂亮、却陌生的鳞片。
花笠本来的得意慢慢在她的沉默里冷却,变得心虚不已,【是、是哪里错了吗?你你你、你说,我改还不成吗?】
小章鱼一动不动。
意识到自己给的惊喜好像酿成了大错,花笠水母格外不安,最后只能?将自己经过这么长时?间,勉强愈合了小半边的,完好的伞盖方向凑过去。
视死如归道,【我错了,你咬吧你咬吧。】
……
章鱼的黑红色触足落在那半透明的伞盖上。
就在花笠以?为自己又要破损大块的时?候,奇怪的黏液被分泌、涂抹在上面,如同轻柔的抚摸,从?她的伞盖一路到生长在边缘的,卡纸般的彩带蛰足上。
等到小章鱼收回触足,面前的水母已经恢复成最初见到的漂亮模样?。
然后。
花笠听见了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昨晚跳的舞太丑了。】
【下次跳好看点。】
黑暗
花笠成为了小章鱼的新朋友。
她的话比之前更多了。
大概是因为其他水母都不喜欢听她唠叨, 所以她们才?把她推出来带小孩吧?
【什么呀?】听见舒窈的吐槽,花笠大声抗议。
【才?不是这样的呢!因为你是‘灯塔’诞下?的新品种,跟我们所有?的水母都不一样, 没办法像我们一样直接从‘灯塔’那里?获得知识和?记忆,所以我们当初争了好?久谁来教你……】
【我可是赢遍她们的那个?耶!】
舒窈仔细看了她半晌。
真诚发问?:【你们比的是谁蛰足最短吗?】
花笠气鼓鼓的, 伞盖都蜷在一起,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不论给她找食物、还是熟练杀鱼,都是冷着?脸的样子。
尽管舒窈看不出这只水母从四面八方不同角度看过去有?什么区别, 但她还是知道对方生气了, 勉强将自己吃的鱼分出最柔软的腹部肉,用?触足卷着?递过去。
【好?吧,别生气了, 这个?给你吃。】
花笠将鱼推了回去,气已经消了, 语气却仍然别扭, 【你叫声姐姐,我考虑一下?。】
舒窈乖乖的,【姐姐, 别生气啦。】
花笠:!
水母重新高兴起来, 伞盖下?七彩的颜色都比先前更亮,她高高兴兴地绕着?小章鱼转圈,给她扒拉过来更多的食物。
【多吃点多吃点!】
她知道小章鱼被赐予了‘暴食’的天?赋, 需要吃很多很多的东西,才?能勉强保持在不饿的程度。
她也?知道, 其?实吃这些鱼、贝壳、水草,根本不能让小章鱼感到满足, 真正能够让小章鱼本能满意?的食物,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