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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

“这小子,一天要吃几顿,这一身奶膘真不是白长的。”

钟洺带着一身水汽,没靠得太近,省的沾到他们身上,隔了两步抻脖子看,嘴上虽如此说,实际眼睛都快笑没了。

“他还是个奶娃娃,可不就只有吃奶睡觉好长膘这一件事。”

苏乙温声说罢,等奶壶里的奶都喂干净了,他顺手把空了的壶递给钟洺,扯了帕子出来擦了擦孩子嘴角。

长乐吃饱了,眼角还挂着几滴刚刚因为害饿哭出来的泪花,他偏过头看了看,大约是认出了钟洺,唔唔嗯嗯了一串调子。

“爹爹身上脏,抱不得你,等回家换了干净衣裳再陪你。”

钟洺一见孩子就走不动步,最后还是苏乙道:“累了一上午,还不得饿得前心贴后背,快出去吃饭吧。”

钟洺知他暂且被孩子绊住,没法吃饭,主动道:“我快些吃完,进来换你去吃。”

苏乙摇头道:“我是做饭的,哪里还能短了自己的嘴,早前你们没回来,二姑就端了一碗豆腐鱼汤让我吃了,又咽了两块热乎的萝卜糕,现下一点不饿,你尽管细嚼慢咽,吃快了当心胃疼。”

得知苏乙吃过,钟洺放下心来,出去专心填饱肚子,下午继续播种,分出来的秧田已播了一半,明天再来一天,这件事就可告一段落了。

立夏将至,日头不短,申时前后天还亮堂,雇来播种的帮工晚间是要回家的,他们领了今日的三十五文,另有多出来的十文是供往返搭艇子的,不然一天三十五文,光路费就要搭进去十文,这活可就没人乐意来做。

给帮工结了账,钟洺等人也该回了,岸边几艘船同时扬帆,船行风起,长乐努力举起小手,仿佛想要伸手抓风。

“不愧是水上人家的小子,一坐船就高兴。”

钟洺立在船头,回身看一眼儿子,笑容明煦极了。

平淡寻常的一日,都一身疲惫,想着回家简单吃顿饭就歇息,没成想回了村澳,竟还有热闹看。

徐家夫郎立在木板桥上,脚下落了不少海瓜子壳,一看就在这里站了挺久,他见钟春霞和钟洺两家的船前后缓行路过,忙叫停他们,朝前努嘴道:“你们今日去千顷沙,不知村澳里的热闹,刘兰草家又出了大笑话!”

话头抛出来,让人难免多问一句,徐家夫郎素来和钟春霞同仇敌忾,看刘兰草母子吃瘪就开心,当即眉飞色舞道:“还不是卢雨和林家处不好,回娘家那事?先前灰溜溜地回来,好些天不见林家人来接,刘兰草急了,舍下脸回刘家喊了几个娘家兄弟侄子,好说歹说让人帮着出头壮声势,结果一群人雄赳赳去了,鼻青脸肿的回来了,就连咱们里正都惊动了,这会子正在刘家训话,说刘兰草这是挑唆两个村澳之间结仇。”

他说到这里,朝下吐两片海瓜子壳,幽幽感叹道:“要么说刘家怎么能养出刘兰草这种糊涂脑袋来,实在是一家子都不怎么清醒,他们刘家在白水澳不算个什么大姓,却忘了虾蟆澳改名林家澳也不为过,就连里正也姓林,那卢雨婆家就是再有一万个不是,你带人过去,人家肯定帮自己的族亲戚。”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虾蟆澳远,也有白水澳拐着弯的亲戚,卢雨嫁过去的人家是怎么回事,早就在村澳里传开了,都说这是现世报,他和他娘过去怎么磋磨苏乙,现如今就怎么还回来,实在活该。

只是那时候猜不到,事情最后会演变成两个村澳间的冲突,还惹得里正大怒跳脚,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钟春霞回头看一眼钟洺和苏乙,想了想,问了个最关心的问题。

“所以闹这么一通,卢家雨哥儿如何了,难不成和离了?”

徐家夫郎撇撇嘴,“哪能呢,他想和离,人家林家还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