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差不多。”
这一下子可谓把苏乙和钟涵的胃口吊足了,两个哥儿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也没等到钟洺的下文。
只见人家拎着两只猪脚去灶房放下,又打盆水泡了些黄豆,说晚上做个黄豆猪脚汤。
“走,咱们两个去桌边上剥莲子去,倒是看看你大哥这关子要卖到何时。”
苏乙有意如此说,和钟涵前后回到桌边坐下,拿起莲蓬往外剔莲子。
不多时,钟洺端着添满了的茶壶回来,另有一碟上面摞了三样各几块的点心,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我哪里是有意卖关子,这不是要说的多了些,怕你俩听着腻味,特地备好了水和吃食。”
这么一来,苏乙更是生奇。
钟洺把几只自家吃茶喝水用的碗里添满,这才道:“实是我今日去码头,瞧见那处新贴了张告示。”
他把那告示上所写何事,一一道来,钟涵年岁尚小,不解深意,苏乙则全然坐不住了,眼睛亮极。
“当真允了咱们水上人买田种稻?”
“瞧着是的,只是也只能买荒地开垦,没有那现成的好水田给咱们用。”
钟洺放几颗莲子进嘴里嚼,清甜脆爽,那卖莲蓬的婆子没诓他,确是好的。
苏乙顿了顿道:“我过去没这些个见识,现今跟着你日子过久了,多少也长了些。在官老爷眼里,水上人本就是低人一等的,千百年来都压着你在水上船里出不得头,能松口让买田就不错了,哪还轮得到咱们挑好坏,是也不是?”
“没错,我在乡里时看见了觉得好生高兴,却也有人觉得这是诓水上人去当冤大头,毕竟那荒地也不是白给的,照旧要花银子,不过是价钱贱些。”
他接着道:“不过这也不怪大家伙生疑,咱们水上人里有哪个会种田的,不会种田又赶着去垦荒种稻,都怕最后赔个底掉。”
就拿白水澳来说,从他们家有样学样,拿个罐挖土种葱种菜的,还有好些都已养死了。
有些是浇水没个数,全给淹得烂了根,有些是昏了头了,竟舀着海水去浇,也不想想咸水是能把这些个草叶子给沤死的。
钟涵在旁边巴巴听了半天,到这里总算听出点意思,不由道:“那大哥会种田吗?大哥不会的话,就不害怕吗?”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种田的,不会学就是了。”
钟洺一片坦然。
苏乙却另有忧心之事。
“只是从未听说过咸水里能长稻米。”
哪怕听钟洺言及,那告示上说咸水稻已在别处种成了,该是不作假,可橘子尚有南橘北枳的说法,焉知那稻种会不会到了九越县就不管用了?
唯有钟洺明了,这件事是真的能成。
在上一世,数年之后咸水稻已令一望无际泥泞的滩涂变为良田,现下自己能参与其中,想想也是福泽后代的幸事,能算作积德行善了。
他语气笃定道:“我觉得有戏,新官上任,总不能拿自己的官途开玩笑。而且既允了让水上人垦荒种稻,肯定也是新县令虑及咱们当地农田太少,人多米贵才想出的法子,不然要往何处去寻更多的稻田?而将海滩垦荒围建咸水田,少不得撑船来往,咱们水上人最是能出力的。”
苏乙还想象不出这咸水田是个什么模样,但听钟洺这么说了,他就也信服此事会顺利成真。
当晚两人搬出钱匣子,好生一番点算。
告示上写明荒地一亩三两银,比起别处好水田一亩六七两的价钱,只需花上半数,还有免五年粮税的好处,确实划算。
此外若想认垦荒地,需拿着现银去县城衙门,找户房登记名姓,办文书写田契。
“家里现有三张百两的银票,一百两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