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屋里转,一直在喵喵叫。
钟涵把它俩抱到身边安抚,听着雨点落下后敲打屋顶的声音。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雨越下越大。
沉郁的天色搅得人不辨时辰,屋里纵使点着灯,人也皆是昏昏欲睡,却又不敢真的睡过去,现在睡了晚上岂不更无聊。
为打发时间,他们在沙子上用木棍划出格子,拿一把鱼脑石出来玩抓石子的游戏,等玩腻了,又换成一起陪钟涵玩翻花绳。
“大哥好笨,又输啦!”
钟洺看一眼在自己指头上缠作一团的头绳,无奈道:“我真是学不会这个,你们都是怎么记住的?”
不过是一根系成圈的绳子,还能有那么多花样,一会儿树一会儿花,一会儿鱼一会儿狗的。
苏乙忍不住笑道:“你也不是记不住,只是手指头粗些,总是挑着挑着就乱了。”
钟洺果断投降,他宁愿去搓麻绳编个新渔网,也不愿再继续和花绳较劲了。
“估计这雨还要下许久,咱们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等雨停了再说。”
龙气过境时日子就是这么难受,苏乙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衣裳,都觉得像咸鱼一样被腌入味了。
熬了几个时辰,当真入了夜后,钟涵自己伸着胳膊腿在席子边上睡熟,钟洺扯着布巾蹭过来,见苏乙有些不自在地掩着领口。
“等回了家洗个澡再说。”
他实在不想这么汗津津脏乎乎地和钟洺做点什么,哪怕只亲嘴都不行。
“小仔还在呢,我能做什么。”
钟洺低头用鼻尖蹭蹭苏乙的鼻头,轻笑道:“我闻着你还是香得很。”
苏乙忍俊不禁,“兴许是你鼻子坏了。”
深夜雨势转小,噼里啪啦变为滴滴答答,不再扰人清梦,反而变成了催眠小调。
苏乙贴着钟洺睡得正熟,耳边忽闻一声女子的惨叫。
“啊——”
凄厉的嗓音划破夜色,甚至刺透了雨幕,他猛地惊醒,疑心自己是做了个梦。
“怎么了?”
两人离得太近,钟洺也被他牵连转醒,苏乙喘两口气,茫然问钟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钟洺刚想说没有,外面惨叫又起,两人对视一眼,全都白了脸。
“你和小仔别乱走,我出去看一眼。”
他迅速披衣起身,搬走抵门的石头后向外跑出,苏乙担心地守在门后侧耳听去,能察觉到不少石屋都因此开了门,互相问声音是谁家传来的。
有生过孩子的妇人率先反应过来。
“我说这动静听得耳熟,是不是谁家媳妇要生孩子了,不然怎能叫成这样子!”
“没听说最近有谁家媳妇要生了,莫非是守财媳妇,她月份是不小了。”
他的心顿时七上八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阵子村澳里怀孕的妇人,确实除了白雁再没别的。
待终于等到钟洺去而复返,一看他脸色,苏乙就知猜测不假。
钟洺沉声道:“堂嫂动了胎气,估计今晚就要生,刚刚我去时伯母问咱家借大铁锅,说能帮着烧热水,到时用得上。我这就去取锅,你把小仔送去二姑家。”
苏乙忙不迭地点头。
水上人生产无疑是走鬼门关,村澳里基本没有正经的稳婆,多是年岁长、孩子多且都还养活了的妇人或是夫郎来接生,他虽没有生怀过,可也知道孩子不到月份就要出来,定不是什么好事。
想及此,忍不住对着海娘娘庙的方向拜了几拜,求保佑白雁平安无事。
给白雁接生的人是薛婆子,她生了三男三女,俱都长大成人,现在已是当阿奶的岁数了。
说起来,昔日钟守财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