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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海龙卷一事,听得一桌人直喊后怕,苏乙直接放下了碗,眉头锁紧,连吃饭都忘了。

“亏得黄府派去的海船结实,这要是个寻常小船,但凡晚一步早就被吸进去了,跑都跑不及。”

钟春霞略白了脸,心中惴惴道。

唐大强也说,近海讨生活足够养家糊口,以后还是少往远了走。

“你成了家,有夫郎有小弟,以后还有孩子,银钱挣多少是够?现在日子过得也不差,也该为家里人多想。”

钟洺挑出一只肚脐螺的肉,拽去苦胆放到苏乙的碗中,安抚似的在桌下拍了拍夫郎的手背,颔首道:“这回也是机缘巧合,往后再有此等事,我也不会轻易答应了。”

馄饨一碗多是汤汤水水,不比别的顶饱,桌上一共七张嘴,围着七个菜下筷,吃到最后不剩什么,饭后将锅碗瓢盆洗涮一番,唐家人拍着肚皮回了船。

苏乙撤下吃饭时就烧上的热水,混着缸里新打的淡水进浴桶,好让钟洺痛痛快快洗个澡。

因和钟涵说好,大哥洗澡,他是小哥儿不能看,加上钟涵吃多了怕他积食,教唐雀领他去外面木板桥上和别家孩子耍去。

多多这个猫爱凑热闹,吃饱肚子也跟着跑去外面溜达,伺机观察有没有路过的水耗子。

原本它是瘦得皮包骨的,后来到了钟家顿顿好吃好喝,给喂到精瘦,现在则有慢慢圆起来的趋势,一天到晚在外面打野食,吃鱼吃虾不说,到了家还有饭,拍肚子都能听见响。

人和猫都走了,船上仅余钟洺和苏乙,后者关上舱门,拿着布巾给坐在桶里的汉子擦背。

因船上地方窄,他们买的浴桶也矮小些,苏乙用着刚好,钟洺用起来就略局促。

实则这浴桶本就是成亲时添置,为了给新夫郎用的,钟洺从来洗澡都是用盆子直接往身上泼,平日就罢了,今日苏乙坚持说泡澡解乏,非把他按了进去。

“我身上不脏吧?在船上这几日我也成日里洗澡。”

他双手搭在浴桶边上,朝前浅浅躬身,以露出后背来让苏乙帮着擦洗,有些忐忑道。

虽然夫郎给擦背舒服得很,但要当真擦出来脏污,岂不煞风景。

小哥儿擦得认真,拿着布巾擦几下后再蘸蘸水,离近了时,轻柔的呼吸扑到皮肤上,带着温温的热意。

“不脏,你成日在海水里泡着,脏不了,我给你擦一遍就罢。”

苏乙道:“不过你这背上晒得有些发红了,摸着疼不疼?一会儿擦干了我给你抹点芦荟汁子。”

海上日头最烈,常有汉子出海一趟回来就晒脱皮的,碰下就火辣辣地疼,水上人的船上多备着野芦荟捣的汁子,赶上这等情形了就拿出来涂抹,多涂几次即能见好。

钟洺本想说他不爱往身上涂东西,上次的药油就罢了,芦荟汁子是可有可无的,此时忽而一个念头闪过,他想到什么,把心里话咽回去,改口说好。

见钟洺听劝,苏乙莞尔,仔细给汉子擦了后背,把布巾涮干净搭在一旁,“那你自己洗着,我去把芦荟汁子找出来。”

这等不是天天用的东西不会摆在明面上,船舱就这么巴掌大地方,要找什么时难免翻箱倒柜地折腾一通。

水汽氤氲,苏乙听着后面阵阵撩水声,从一靠角落放着的矮柜里寻出芦荟汁来。

这柜子据说是钟洺爹娘成亲时打的,用了好木头,这些年搁在船中水上未见朽坏,放些零碎物件好用得很。

他抱着罐子在耳边晃了晃,听着里面的声响回首道:“本以为不多了,害怕不够用,实则还剩半罐子,够你这次……”

说到这里,苏乙不经意间抬起头,却见本坐在浴桶里的汉子换成了低头站在桶里的姿势,宽阔的后背、紧实的长腿尽数一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