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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廊道,在最里面一间的房门前停下脚步。

门后的房间和其他地方不一样,隐约传来?电视广告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周围环境的衬托下显得有些瘆人。佩斯利举手敲门——敲门声比里面的电视声更渗人。

在最开?始的五分钟里,无人应答。紧接着,门后传来?一阵呓语——被吵醒的人在意识模糊状态下的抱怨。

佩斯利又敲了两?下。这一次,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站在门的另一边不动了。

隔着一层脆弱的木板,佩斯利听到“咔嚓”一声——猎-枪上膛的声音。

下一秒,门被慢慢打开?,幽冷的光伴随着一股腥味慢吞吞地流出来?。佩斯利与一个身形矮小的生物?对视,而那张脸上的某些特征似曾相识。

——光头,反光的小眼睛,塌陷的鼻子,臃肿的皮肉堆积在下颌与脖颈,没有嘴唇的嘴巴,嘴角朝着两?边下坠,脸颊上的皮肉仿佛两?片鱼鳃。

第二个印斯茅斯人。

第26章

被锯短的猎-枪从门后伸出来?,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佩斯利。鱼人张开嘴,用含糊不清的语调问道:“你来找谁?”

佩斯利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我听说鲍威尔在这里——他今年不住这儿了?”房间里的电视声被调低了。她隐约听到是某个?麦片广告的音乐声——真不明白一个?卖早餐的广告为什么要安排在深夜档。枪口往上抬了一点, 冷冰冰地指向佩斯利的脑袋:“只有你一个人?”

佩斯利点头。门板向外敞开一点, 一只长蹼的手粗暴地拽住佩斯利的胳膊, 把她拉进房间。

这是个狭小、拥挤、像火柴盒一样的房子。窗户被木板严严实实地钉住, 柜子、椅子以及所有能被移动的东西都堆在西南方的角落里。地板上残留着肮脏的水渍和某种重物被拖拽过的痕迹。鱼人把老旧的调频电视机安排在正中央, 对面是被坐塌的沙发,上面摆着吃剩的外卖盒子和数不清的啤酒空罐。

他把枪抵在佩斯利的后腰:“不准看我——你是谁?”

“我是鲍威尔的朋友。”佩斯利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 “听说这一片的毒贩是你管的, 你就是‘老?大’?”

“我是谁不关?你的事……你是警察?”

“我说了,我是鲍威尔的朋友。”

老?大的喉咙里发出一阵诡异的水声, 仿佛有个?人在里面即将被溺死?。佩斯利听了半天才?意识到, 这人是在笑。

“鲍威尔, 他就是个?警察——你以为?我不知道?”印斯茅斯人咧开大嘴, 如果佩斯利此时回头, 会看到他口腔中两排细长的尖牙, “你们这群肮脏的无毛猴子,连撒谎的手段都?是一模一样……你觉得在身上扎两个?针眼,就能骗过我了?”

他的手指扣住枪栓:“我一闻就知道……你们的血和他们的血味道不一样……”

“是吗,我下次会注意的。”

“没有下次了,蠢货——你敢找上门来?, 就别?想再完整地出去。”鱼人举起?枪, 对准佩斯利的后脑, “正好最?近缺材料了……你在干嘛?”

佩斯利把手放了下去, 活动一下肩颈:“我的手举得太累了,休息一会儿。”

“……你有什么毛病?你在找死?吗?——我说了不准回头!”

佩斯利仿佛没有接收到对方的威胁, 反而冲他露出和善的微笑:“先生,在开枪前,你得先想明白——如果你杀了我,下一次来?拜访你的恐怕就会是它自己了。”

“什么……谁?”

“你难道不就是一直在躲它吗?”佩斯利压低声音,朝他眨眼睛:“——渡鸦。它让我向你问好”

这句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