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峭不会要他的钱,对于沈峭来说,不把他和程淑然挂钩已经是极限了。从程家离开的每一天,沈峭都靠自己生活,流汗流血都没向程淑然开过口,现在要他用程淑然的钱去给继父买墓地,沈峭不会接受。
走到校门口,程斯蔚的手机响起来,是贺莱的短信,问他现在在哪儿。在程斯蔚回复信息的时候,沈峭接了一个电话。沈峭的手机老旧,漏音厉害,他们又站的很近,程斯蔚几乎能完全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
听了没几秒,程斯蔚就分辨出电话那头的人是许久未见的陆丰。
“程斯蔚现在跟你在一起吗?我知道,如果不是着急,我绝对不会让你去求他办事的……现在我女儿情况很差,脑炎,转了两个医院了,都排不到重症病房……还是护士长可怜我,跟我说找找人应该能住进去……”
“算哥求你了,帮我跟程斯蔚说一说,看看能不能给医院打个电话,你们两个的关系我都知道,他们程家厉害,在医院匀出一个重症病房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喂?”
“听见了。”沈峭很慢地眨了眨眼,“我跟他说。”
把手机移开,通话还在继续,沈峭垂着眼睫,看程斯蔚那张被橘色光线染红的脸。
“丰哥的女儿得了脑炎,希望你能帮忙在医院订一个重症病房。”
“哪家医院?”
程斯蔚的问题迅速被电话那边的陆丰捕捉,有些焦急的男声在安静空气里响起,听得断断续续,程斯蔚拿过沈峭的手机放到耳边,一边听陆丰说医院那边的信息和情况,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程斯蔚把沈峭的手机还回去,然后对着话筒简洁地说了陆丰那边的情况,态度礼貌地表达希望院方可以安排一间重症病房,再派两个女性的陪护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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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峭站在原地,看着面带微笑讲电话的程斯蔚,不到半分钟,程斯蔚挂掉电话,笑着跟他讲:“搞定了,给丰哥说一会儿王副院长会带他去办入住手续。”
手机型号的确太老,没打几分钟电话,手机就热的手心发烫。
沈峭很轻地点点头,然后拿起手机,贴着耳朵对那边正在等待的陆丰说:“办好了。”
亚急性脑炎情况严重,陆丰的女儿住进病房后就安排了神经检查和脑CT,就连之前买不起的球蛋白,现在也全都备齐。
站在玻璃病房外,程斯蔚听感染科主任讲陆丰女儿的病情,包括后续的治疗方案和用药。程斯蔚向他表示感谢,主任连连摆手,笑眯眯地说这都是小事儿。
医院充满有些呛人的消毒水味,走廊两边摆满了病床,不少陪护的家人都睡在矮小的折叠椅上。走进电梯,护士长看着陆丰,微笑着讲:“您早说认识程家人,要不然还用受这么多天的闲罪。”
陆丰有些尴尬地笑笑。
电梯停在一楼,电梯门打开,护士长带他们去办入住手续,缴费处排起长队,绕过人头攒动的人群,护士长打开缴费处的门,径直走到最里面摆着暂停服务牌子的工位,在电脑上输进密码。
“钱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有两个陪护,但是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先住在楼下的双人病房。”护士长在键盘上打了一串字符,打印机的绿灯亮起,等待收据打印的时间里,有几个人想要在这边的窗口处排队,但很快被护士长拒绝了。
“这边不处理业务的,还是在旁边排队啊。”
沈峭转过头,看拿着医保卡的老人在窗口外站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步履缓慢地重新回到队伍最末的位置。
第74章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陆丰被吓出一身冷汗,医生话说的委婉,但话里